厉绍恒嗯了声。
姜然清清嗓子,开讲:“昨晚,夜空中划过一颗流星,我连忙许愿,希望自己能变帅气点,结果,已经落下的流星嗖的飞了回来,到我面前说:“大哥你诚心为难我是吧?这么难的愿望,你让我怎么实现?”
“……怎么样?是不是很好笑?”
厉绍恒没说话,这个笑话,分明是在敲打他,他面对的是个男人而且还是个面目丑陋的男人,让他打消对他的心思。
还有几分小聪明。
但是,如果真是他厉绍恒想做的事,谁也改变不了更阻拦不了。
包括——出柜。
“不好笑吗?咳,那我讲下一个。”
这个姜然讲的格外绘声绘色:“一只屎壳郎和一只蚊子相亲,屎壳郎问蚊子是干啥的?蚊子羞涩道:我是护士,专门给人打针的,那你呢?
屎壳郎嘿嘿一笑,说:咱们是同行,我是中医搓药丸的。”
“哈哈哈,这个真的太好笑了对不对?”
这个笑话姜然一直觉得很好笑,所以自己先笑开了。
厉绍恒:……
“呵,不错。”
他不是觉得电话好笑,是觉得讲笑话的人,傻气的让他想笑。
突然想知道,对面的人到底长什么样子?
但只是一瞬,他就把这念头打消。
第一步完成,姜然拿出工具,开始催眠。
“看着我手上这个晃动的阴影,目光紧随着它,脑子里,想象你到了一个风景非常漂亮,环境非常安静,让你十分放松的地方……”
听着对面的呼吸放轻缓慢,姜然知道催眠成功了,收起工具,问:“你是否,遇见过一个让你伤心的女人,或者是,被哪个女人以某种方式刺激过?”
片刻,那头传来平静的两个字:“没有。”
真没有?
那他的病,不是心理原因?
姜然困惑的蹙紧了眉,却不知道,那头的男人根本清醒至极,完全没被催眠。
被老爷子选定为继承人,厉绍恒接受过专业的抗催眠训练。
就算是世界上最厉害的催眠大师,也很难把他催眠,更别说,姜然一个算不上大师的男科医生。
四年前那件事,是他此生最大的耻辱,他绝对,不会让任何人知道。
得到答案,姜然解除了催眠,说:“你的情况很特殊,我得回去好好琢磨一下。”
顿了顿,又说:“放心,我一定把你治好。”
既然对着她都能硬,那就说明还有得治。”
因为,她是个女人。
厉绍恒嗯了声,今天的治疗算是结束。
而从头到尾,厉绍恒都规规矩矩,姜然不免松了口气,心说看来昨天也许真的是意外。
收拾东西离开,脚上的运动鞋突然开了口,她的脚从口子跑出去,差点就踉跄的摔倒。
还好,扶住了门框。”怎么了?”屏风后的人听见动静问。
她赶紧说:“没什么。”
买假鞋突然露脚趾这种事,她才不想让人知道。
……只是这双鞋还买了八十多块呢,居然只穿了两个星期就坏了,真的是心疼又肉疼。
弯腰,解开鞋带,从鞋底下面穿过几道,把开口的鞋头和脚紧绑在一起,打个结将就穿着离开。
她走后,厉绍恒也起身从侧门走出,吩咐在门边等着的阿森:“叫商场送几双三十八码的男士鞋子,交给白院长,让他明天转交杰西医生。”
末了又道:“以我的名义。”
“是。”
阿森应着,嘀咕,老板这送个鞋子也太迂回了,又让白院长转交,又要以他的名义,真是,搞的太复杂……不对,他好像搞错重点了。
重点是,老板竟然打量一个男人的脚还给那男人送鞋子!
天哪,难道真跟他之前想的一样,他老人家这是,走上“弯路”了!
……这事儿可绝对不能让老爷子知道,否则盼孙子盼的快疯魔的老爷子,知道自己抱孙无望,肯定会被气到吐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