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盛沛霖正严肃着一张脸，双手合十像是在思索着什么。

“元帅，是贝海那边传来了不好的消息？”副官姜孝予见着他愁眉不展，于是试探性地问道。

盛沛霖揉了揉眉心，用着低沉的嗓音道，“贝海只是小事。”

“那是何事？属下可能为您分忧解难？”

盛沛霖把背往后仰了仰，上下打量着姜孝予。

“你平日不穿军装的时候，都怎么打扮？”

姜孝予愣了愣，反复向盛沛霖确认道，“元帅，您是问我怎么打扮？”

盛沛霖从军十多载，戎马半生，自打参军后就没有把这身军装给脱下来过。但他若穿着这一身去陪金韫婉参加生日宴，只怕会惹来不知多少人攀谈，本末倒置。

姜孝予还没开口，盛沛霖看他的表情就知道问他大抵是无望了，冷冷道，“算了，你也不懂这些。”

姜孝予不想错过这次表现理会，苦苦想了半天，才道，“元帅，虽然我不懂，但是您要是为了让夫人高兴的话，可以问问她喜欢什么电影，照着里面打扮。”

“谁说我是为了让她高兴？”

自古女为悦己者容，哪儿有他为了金韫婉高兴的道理。

他不过是为了低调点而已。

他更不可能去问她这些小情小调的东西。

盛沛霖用手摸了摸下巴，忽然想到金韫婉说过她喜欢《金粉世家》这个小说。

“孝予，去给我拿份《世界日报》来。”

“是，元帅。”

姜孝予以为盛沛霖是放下了要把军装脱下来的心思，准备好好看报，哪知他竟翻去了副刊，逐字看去，然后指着其中一行道，“就照这个，给我弄一身去。”

搞了半天，他还是在选衣裳……

姜孝予用笔在盛沛霖指的位置画了个圈，满腹疑惑地抱着报纸出了书房。

很快，一身西服被送到盛沛霖面前，他换上，配着一只软藤条手杖和绅士帽，倒有几分进步青年的模样了。

“如何？”盛沛霖问道。

“元帅雄姿伟岸，器宇不凡，好看。”姜孝予连连夸奖道。

可这话没夸到盛沛霖的心坎上，他捏了捏喉咙，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

“我是问你这身可与夫人那件相称。”

姜孝予眉头越皱越紧，方才他还在说不是为了夫人高兴呢。

“不适合？”盛沛霖看他皱眉，理解错了意思。

姜孝予怕他生气，赶紧道，“相称！相称极了！夫人是碧玉羞花，沉鱼落雁，元帅您是人中龙凤，英明神武，即便不换这身衣裳，随便穿什么都是天造地设的一双！”

“行了，马屁不用拍的这么用力。”

盛沛霖冷冷地说道，望着镜中的自己，唇角不由柔和了几分。

“就这身好了。”

翌日，金韫婉在厨房做好了蛋糕，准备带去给余柒柒过生日。她拿着蛋糕回正厅看到盛沛霖竟然破天荒地脱下了军装，一时惊讶，多看了好几眼。

她记得上一次盛沛霖穿其他衣裳是好小的时候了，那时他还留着辫子，穿着长衫带瓜皮帽。就连两人结婚的时候，他也是穿着一身军装来着。

盛沛霖已经令人准备好了礼物，见到金韫婉从厨房中出来，一手拄着软藤条手杖，一手将手肘微弯，示意她过来挽自己手臂。

两人一同从正门走出，黑色的小轿车停在花园前的空地上，司机站在车旁，朝着二人敬了个军礼。

金韫婉刚要上车，在车门口忽然顿了一下。

“等一等，我想起来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