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如今你有了新人
发布:08-22 11:18 | 2233字

滚烫的开水飞出,莫如云条件反射地一躲,茶壶砸上她背后的壁挂电视,直把电视屏幕砸得龟裂,“咣啷”一声掉在了地上。

莫如云只觉得手臂剧痛,低头一看,见已经红了一大片,正要抬头说话,便觉眼前一黑,面前多了一个高大的人影。

是束夫人。

她……怎么比她高这么多?

莫如云被这相扑一样的身材的震撼到了,一愣之下,衣领就被一只肥大的手掌扥住。

束夫人脸色更阴,三角眼里迸出仇恨的光,“收钱给他生孩子?他给你多少钱?”

莫如云说:“男孩一百万,女孩五十万,生够三个就离婚。”

“没有廉耻的小表子!”束夫人瞪起眼,振聋发聩地怒吼,“收钱给男人生孩子,连街上的女支女都不如!”说着猛地一推莫如云,扬起那看着她腿都粗的手臂,作势就要扇下来。

挨上这一下不死也要脑震荡,莫如云立即架住她的手,手臂一转,化了她的力,随即握后退几步,与她拉开了距离。

束夫人的身子晃了晃,随即红了眼睛咆哮,“你这女人敢打我!”一边发狂地扑了上来。

莫如云朝旁边一闪,躲开她强有力的攻击,气定神闲地说:“他已经在联络盗骨灰盒的人,相信很快就会有眉目,请您冷静些。”

束夫人扑了个空,重重地喘着,脸色发青,如同一头力竭的兽。

莫如云想她已经冷静下来了,继续说:“他跟我在一起只是迫于家庭压力,他对我不好,时常打我,我知道,他在这段关系里很勉强。”

束夫人脸上的怒火慢慢平复,三角眼却盯住了她,语气也温和了些,“你说的都是真的?”

莫如云说:“都是真的。”

束夫人微微颔首,命令,“扶我坐下。”

莫如云不疑有他,伸手扶住她的手臂。下一秒,束夫人突然狠狠地扯住了她的左臂,扬起巴掌,狠狠地朝着莫如云的头盖了下来。

莫如云急忙伸出右臂架住她的手掌,同时竭力扭转左臂,企图挣开钳制。然而这次束夫人明显早有准备,巨掌攥得她生疼。

疼痛之下,莫如云终于忍无可忍,伸手攥住束夫人钳着她的手,用力一扭,随即一推,束夫人顿时“轰”的一下坐到了地上。

莫如云揉着发痛的手臂,正要开口说话,房门突然大开,雍鸣疾步走了进来,一见房内的情景,顿时脸色铁青,瞪向了莫如云。

暴怒的目光令莫如云一阵心悸,不由自主地退了几步。

雍鸣疾步走向束夫人,单膝跪地,搀扶着她,问:“妈妈,您还好吗?站得起来吗?”

束夫人攥住了他的手臂,满脸期冀,“找到千儿了吗?”

雍鸣说:“您放心,我保证很快。”

“放心?”束夫人颤着手指向莫如云,“你老婆说了!你爱她,那钱是你跟她的共同财产,你们不肯拿来换千儿!我说不行,她就打我。雍鸣啊,做人得讲良心……”她说着,眼泪狂流,“我家千儿为你而死,如今你有了新人,她却连一盆土都留不下……”

雍鸣没说话,松开了搀着束夫人的手,站起身,阴戾地盯着莫如云,冷声吩咐身后的随扈,“扶我岳母进去。”

几个随扈走过来,搀着嚎啕大哭的束老夫人进了里间。

莫如云望着正一步步朝她走来的雍鸣,骇得脸都白了,她后退着,磕磕绊绊地解释,“我没有说过那种话,我也没想打她,是她先打我……”

话还没说完,头皮上已经传来一股巨大的拉力,剧痛传来,她来不及说任何话,就被拽出了房门,甩到了地上。

莫如云堪堪爬起,伸手一摸,只见满手都是头发,却来不及看上一眼,脖子上已经传来了压力。

他像拎着一只小鸡似的将她往自己的眼前一拎,漆黑的眼珠中死死地盯着她,仇恨的目光有如利刃。

莫如云连怕都忘了,本能地去抠他的手指,试图给自己求得一线生机,然而他眸光一凛,眼中烈火更盛,同时大掌用力一攥。

顷刻间,她陷入完全的窒息,忍不住张开了嘴巴。头在剧痛,眼球鼓膜似要爆裂,喉咙更是完全贴在了一起,眼前开始失真,耳边嗡嗡作响。

突然,脖子上的钳制松了。

空气流入口中,莫如云本能地大口呼吸。视觉稍稍恢复,她看到了雍鸣茫然且惊慌的脸。

莫如云不禁一愣,听到他惶恐的声音,带着绝望的颤抖,“如如……”

她呆住,还未来得及对这两个字做出反应,他的眼中便再度卷起风暴,手掌复又捏紧。

剧痛卷土重来,莫如云顿觉头脑发沉,意识越来越模糊。

突然,脖颈上的钳制再度松开。

莫如云的身子滑到了地上,她喘着,半晌才终于有力气睁开眼。

雍鸣仍站在原地,混沌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她。

他的手一会儿朝她伸出,伸到一半又突然缩回,整个人就像突然被什么灵物附身了似的,姿态僵硬,已经不听使唤。

莫如云惊恐地望着他,精神的震惊和身体的无力使她做不出任何聪明的决定,只能呆呆地瘫在原地。

直到雍鸣的脸突然开始狰狞,痛苦地叫了一声,“如如!走!”

莫如云方才回神,然而手脚发软,根本就爬不起来。幸而一个随扈冲过来扶起了她,却刚跑了两步,突然传来一声巨响。

随扈身子剧震,嘭的一声,趴到了地上。

淡淡的硝烟味传来,浓血从随扈的背上溢出,空气里霎时被腥气笼罩。

莫如云惊恐地尖叫,反应过来后赶紧朝随扈爬过去。然而手指还未触到他的衣服,肩膀就突然被一只大掌攥住,伴随着一声闷响,肩膀一塌,剧痛随即扩散全身。

眼眶本能地溢出了泪,她软在地上,动弹不得,与此同时,空气里传出“喀吧”一声轻响,额头上突然压上坚硬的冰冷。

她僵住,转动着眼珠,眼泪流出,她这才看清了这个黑漆漆、乌沉沉,曾被阿星称作“玩具”的金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