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将军轻轻嗤笑着,看来,鹰王是怎样的脾性,这些人还不清楚。也罢,解释这等事,并不用花费在这种人身上。
“鹰王说了,你们停在这里即可。”侍卫的无礼,惹得夕月太子怒火中烧。
“鹰王鹰王,区区一个王爷!敢在本太子面前嚣张!叫姓元的出来,我倒要看看,传说中的鹰王有多厉害!”
他是太子,代表着是夕月帝都的颜面。花轿里坐着的,是他最爱的人啊,岂容别人半点怠慢与瞧不起!再说,在那人跟前,他堂堂一国太子,又怎能失了体面!
“放肆!我血鹰帝都岂容得你个外人登门叫嚣!”毋庸多说,眼神中隐隐透着的杀意,已经将他的意思生生传达给了身后的侍卫们。不动声色,佩剑纷纷祭出,银闪闪的映着现下的艳阳,晃得人眼眸酸涩。剑拔弩张的气氛,恍惚下已经仿佛失了退路。
夕月太子心有戚戚,却端端的拉不下面子来。
“好!真好!堂堂血鹰帝都竟然就是这样待客的!你们别忘了,这轿子上坐着的可是你们鹰王的王妃!”
“还没拜堂,算不得主子。就算以后拜了堂,也不一定就是正主,哈哈哈!”小将军,一席话说完,他身后的侍卫都跟着哈哈大笑起来。可见,这夕月的公主,并不招他们鹰王的待见。而这些对鹰王惟命是从的兵将,之所以如此肆无忌惮,所谓仆从主变,大概就是这么个样子了。
句句耻辱,令原本就不聪慧的太子殿下昏了头脑。那些预知的警告早已忘在了脑后,但是,话,往往是说出去后,才知道后悔。
当谩骂过后,一切仿佛归结于了平静。突地!如那炸裂的银瓶,一阵杀气如同迸裂四射的水浆般,冰冷无情,直击太子的面门!
眼见着那东西,就要穿过太子的脑门而去,眼中微露喜意,旋即神色一暗。不可察觉的细微力道,使得那飞速运转着的箭身一飘,擦着夕月太子的头顶,稳稳钉入了他身后的花轿顶上。
后知后觉的马儿,许是才从刚才的紧张气氛中缓过神来,可是没等它动静,夕月太子竟自己从马上摔了下来。一直紧绷着的神经,一瞬崩塌,面子什么的已经顾不上了。
冷情的眼眸,隐在城楼上,淡淡的不可思议着。有意思,没想到有人能驳了他的箭。阴兀的盯着花轿一圈的护卫,答案仿佛已经有了。
“我可是夕月帝都的太子!你们敢用箭射我!”
没有了刚才的气焰,却换成了竭斯底里。夕月帝都的太子,在他鹰王看来,也不过如此。
“哈哈哈!他们不敢,我敢。”
从城楼上飞身而下,年轻俊逸的王爷,分外得意的看着摔趴在地的夕月太子,如同看一个笑话。
嗤笑过后,那张看似文雅的面庞,尽染暴戾。鹰王的称号,绝非虚名。嘴角轻轻勾画出的残忍下,噎人的话语,却也威胁力十足。
“你说?什么是我元某不敢的?”
说完,竟自己摇了摇头,半晌,自我检讨似的盯着那不远处的红幔花轿高声喝着,“也是,你们夕月天下无双的公主,元某就不敢要啊……哈哈哈……”
身后的侍卫配合着一同讥笑着这场令人讽刺的婚事,倒是也情有可原。
夕月的无双公主,其貌不扬也就算了,偏偏还是个母夜叉,夕月帝都上下民众,无不对这位公主敬而远之。
“既如此,本殿下立刻带着公主离去。”
轿子里的人,不嫁给这暴戾的王爷,正和他意。翻身上马,夕月太子吆喝一声,就想离去,可哪里这般容易。
“太子你是糊涂还是拿我元朔清当傻子?两国联姻,你带着新娘回去,只怕不是告我一状那么简单吧。既如此?我岂会放了你?”
“元朔清你不要太卑鄙!”
突然多出来的一排弓箭手立于城楼之上,赢完身后的兵将也多出两倍,纷纷磨刀霍霍,另外一行队伍已经将送亲队伍团团包围起来。
“卑鄙,不是你们夕月帝都最常用的手段?本王不过有样学样罢了,太子殿下何必恼怒至此。既然早晚有这么一天,那不如今日就做个了断吧!”蓦然的冷厉起来,整个人,也如同天鹰般摄人心魂。
伸手接过小将递上的金弓,元朔清隐着笑意盯着夕月太子的喉咙,这次,没有人能揽着他的箭。这次,谁还能救下这个废物!“太子殿下,不知道这次是你运气好,还是我的箭快呢?”
情况一触即发,悄静的场子上,血腥还没有延展开,却换来一声轻笑。
“鹰王,果然是非凡之人。”
身形不动,目光却不自觉的朝着那抹艳红飘去。红妆素裹,艳丽至极。没有过多的配饰,一张脸也被妆扮的过分夸张。可是,意外的透着丝丝美意。
话音未落,花轿的轿帘中伸出一只纤长的玉手。优雅,又惹人遐想。慢慢的将轿帘掀开,露出花轿里面的一袭红装。
明明是纤弱的一个人,可是那迈出花轿的步子,那挺直行进的身子,活脱脱的英姿飒爽。
“潇……公主你怎么自己下来了!”
夕月太子心惊胆战的看着花轿上下来的人,心道,“我自己都是性命堪忧,哪里还能顾得上你,这不是给我添乱么!”
酷热的天气,加上现在这等气氛。冰冷如元朔清,都不禁觉得闷热,更何况是她这么一个从现代社会穿越过来的女子。一早就想下轿子透透气了,索性,连那碍事的东西一并除了去。
大红的喜帕下面,是一张过分装扮了的脸庞。大概是因为这个原因,就算是见惯了暴躁公主的仆从们也都没发现,现在站在众人眼前的只不过是一个替代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