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火热的身躯紧紧压制住她,无情的掠夺攻占她一寸又一寸肌肤。南香兰努力挣扎,却毫无作用。
身体骤然冰凉,她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衣服被胡乱扔在地上,接着,身体深处传来剧烈的疼痛。
她觉得自己仿佛一叶扁舟,被迫在男人的暴虐中浮沉。
酷刑持续了不知多久,知道她再也支撑不住,昏了过去。
再醒过来,已经是第二天。她揉揉眼睛,枕边空空如也,那个混蛋王爷司皓天满足之后,又如之前一般,一走了之。
“小姐啊!您不要吓冬梅啊,冬梅早晚会被您吓死的。”冬梅看到南香兰清醒,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开始号丧。
她昨晚见到王爷抱着昏迷的小姐回来,吓都吓死了,本想过来看看小姐有没有事,谁想到那个王爷竟然一甩手,把自己丢了出去。
可怜小姐又被那个混蛋欺负,冬梅只要一想起来,就忍不住痛哭流涕。
南香兰苦笑着摇摇头,笑容里,竟然有三分甜意。
起初还觉得这个笨丫头在她清醒的时候这样的嚎啕大哭简直就是触她的霉头,两次习惯之后,她竟然开始觉得看到笨丫头这副狼狈模样,她很安心。
“笨丫头,我没死都会被你哭死,快去擦干净你的鼻涕眼泪,脏死了!”南香兰费力地埋怨道。
动了动身体,手脚虽然酸疼,但大多是因为昨夜司皓天的折腾,这让她顿时心安了一些。
东宫辰的迷香并没有对她的身体造成什么长久性的伤害,只要休养些日子,她应该很快就能康复。
想到东宫辰,她就一阵头疼,脑海中闪过东宫辰昨夜的冷酷质问,疑惑更深。
他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那样的语气,根本不是猜测,他确确实实知道自己不是苏媞。
但他是怎么知道的?
南香兰猛地瞪大了双眼,眼前纯白的纱布床幔在她眼前晃动,让她更加焦躁。
“媞儿,醒了吗?”忽然,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来,随着问候,脚步声踏进门来。
南香兰立刻转头看过去,眉头下意识地蹙起来——谁这么没有礼数,堂堂王妃的闺房,竟然不请自入。
进门的不是冬梅,而是苏氏夫妇。
苏莫文还是之前那副慈爱的模样,不知为何,每次看到他这张温文的脸,南香兰总无法将他和岳华那样的神色联系在一起。
明明两人都是儒雅的书生气息,却给南香兰两种截然不同的感觉。苏莫文是打心眼里排斥,岳华却是即使被他排斥她也讨厌不起来。
南香兰浑身乏力,实在无力起身,只是在床上略一点头,就算行礼。
苏大夫人皱了一下眉,大概对她的行为很是不满,侧头对苏莫文使眼色。
苏莫文回给她一个眼神,脸上笑容不变,走到南香兰跟前轻声说:“你还有哪里不舒服么?爹去请大夫再给你看看。”
南香兰摇头,抬头瞥了他一眼,低声说:“回来到现在,我都没见到娘,不知娘怎么样了。”
她对苏媞的娘没有感情,问这句话,只是想试探他们对苏媞的忍耐极限在哪里。毕竟,女儿回门是无论如何也该见见亲生母亲的。
果然,听了南香兰的话,苏莫文脸色忽然一变,随即隐去变了的神色,道:“有爹陪你,不一样吗?”
南香兰看出他的不对劲,一咬牙,眼中噙满泪珠道:“当然不一样,苏媞是娘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如今嫁人回门,怎能不见娘亲!”
苏莫文当即脸色大变,刚才还温和的语调一下子冷硬了起来:“记得那贱人做什么,把你养大成人,让你有今天的是你爹我,你只需记得我就可以了。”
南香兰冷笑:“的确,爹爹养大女儿,不过是为了在合适的时候把女儿当样东西送出去,为自己获取利益。女儿有今天,真是要好好感谢爹爹的养育之恩!”
苏莫文被堵得说不出话,苏大夫人看不过去,帮腔道:“苏媞,我跟你爹敬你如今是王妃才对你礼遇有加,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王妃?”南香兰咬牙坐起身,冷着脸看向对面站着的两人,“难道不是你们心疼自己的女儿,才把我嫁给王爷的吗?如今又假惺惺,给谁看?”
苏大夫人恼羞成怒,向前一步,抬手就是狠狠一巴掌,厉声道:“你这个贱人!我的女儿天真善良,绝不会干什么给人下毒的勾当,我又何必把她送给王爷泄愤!”
南香兰脸上火辣辣的疼,心里却一下子清楚起来。
苏家二老竟然知道苏媞给云端下毒的事,甚至,故意把自己的女儿送给王爷泄愤!
“虎毒不食子,苏莫文,你竟然舍得把亲生女儿往火坑里推!”南香兰怒到极点,她为苏媞不值,更为自己受到的待遇愤怒。
苏莫文却不恼,一瞬间,他竟像变了脸,一下子又恢复了方才的温和,说:“女儿啊,爹也不是那么狠心的人,只要你乖乖配合爹爹,时候到了,自然就会让你和你娘见面。”
她记得,冬梅说过苏媞是清高自傲的女子,可自己穿越过来时,她正值新婚,却口吐鲜血,奄奄一息。
有这样禽兽的爹和大娘,难怪她会生生被磨去求生意念。
“好,那爹,你让女儿如何配合你?”南香兰问。
苏莫文张张嘴,刚要说话,恰在此时,门又被推开了。
三个人同时向门口看去,冬梅站在门口,目光中满是愤怒,牙关因不满而微微打颤:“老爷,大夫人,这是王爷吩咐给小姐准备的吃的,您看……”
苏莫文愣了一下,摸着鼻子低声道:“既然如此,媞儿你好好休息,爹和大娘明天再来看你。”
南香兰连看都懒得看他们一眼,冷声吐出两字。
“不送。”
走廊转角,司皓天一人斜靠在墙上正在反省自己早上不太正常的行为。那个女人,玩便玩了,可为什么自己还揣在了心口,一整个早晨,做什么都会想到她。
甚至叫人给她准备了吃的,等在门口,想看她究竟吃了没有。
可当他听到苏媞的父母那些话的时候,竟然心底油然而生一股强烈的反感。照道理,苏媞这么恶毒的女人,被这样对待,他应该幸灾乐祸才是。
可他现在的心情却是十分复杂,既有对苏氏夫妇的怒,但更多的,似乎是对苏媞的怜惜。
一开始,他就知道她是苏家派到自己身边埋伏的棋子,再加上她对云端的所为,他更不可能对她有半分善意。
可为何,现在,自己却再也不能像之前那样全心全意痛恨她?
远远的,岳华走过来,抬头,见司皓天表情复杂的靠在墙边,便上前拍了下他的肩膀,问道:“在这里做什么?等苏媞?”
司皓天朝他斜了一眼,甩开搭在他肩膀上的手,没好气道:“等那个女人?哼,本王可没有那个闲工夫!”
说完,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岳华轻笑,看着司皓天离开的背影,怎么看怎么欲盖弥彰。
“是不是,你自己最清楚。”淡淡地说完这句,岳华走进苏媞的小院。
开门的是冬梅,岳华说明来意,她便高高兴兴迎了岳华进来。
岳华医术好,南香兰乖乖地被他诊脉问话,一记药方很快就开出。他把药方递给冬梅,让她出门去抓药。冬梅看着岳华老半天,就是怎么都迈不出这个房间。
岳华见她左右徘徊,这摸摸那蹭蹭,就是不肯出去抓药,眉峰一抽,开了口。
“冬梅姑娘,你不赶紧去把药抓回来,你家小姐怎么能好呢?”
南香兰看看岳华,再看看冬梅,朝冬梅笑了笑,说:“你去抓药吧,我不会有事。”
冬梅犹豫了好一会儿,才支支吾吾说:“岳神医,我家小姐她身体的确是不好,经不起折腾了。”
岳华一愣,苦笑道:“你放心吧,你家小姐是个好姑娘,只要她肯帮我们,我们并不愿意为难她。”
只要她肯帮忙就不为难她?南香兰冷笑,只怕,这只是岳华你自己的想法吧。
“冬梅,快去吧。”南香兰微微一笑,暗示冬梅放心。
冬梅这才一跺脚,一步三回头地出了房门。
房内安静了下来。
岳华欲言又止,嘴巴开了又合几次之后才说:“你的身体并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
“岳神医,”南香兰了然于心,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坐着,坦然地看着岳华,打断他的话,“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岳华低着头,没有想到她竟然这么直接,一时间也有些慌乱。明明胸有成竹的人是他,但不知为何,当真正面对面前的女人时,他的心底竟会涌起一阵不忍。
虽然不知女人的真正目的,但他冥冥中就是知道,女人并不想伤害谁。
他想了好几个开头,都没找到合适的表达方式,可这话今天必须要说。正头疼着,却听到南香兰含笑的声音问道:
“神医是不是想问,我究竟是不是那夜招和药铺卖药方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