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魅惑,引人遐想 (1…
发布:03-12 10:20 | 20347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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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伤向来是个很信守承诺的人,答应了自己的事情从来都会做到的,为什么这次却没有来看自己呢?萧熙儿一边摇着头,一边将身上的衣服慢慢地脱了下来。

她的脸忽然一下子红了,又红又热,因为他忽然想起了另外一件很不好的事情,自己是挨着明焚天的,为什么自己还要不断想着南宫伤呢?自己爱的究竟是谁?南宫伤虽然说坏事做尽,可是偏偏好像有一种魔力似地,经常在无形之中拉扯着她的心。

而明焚天呢?明焚天在她的心目中,永远是初见时的那个样子,在月光下的那个样子,孤独的身影,瘦削如刀雕的脸庞,他不管站在什么地方,就算是人群中,也会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寂寞。

这样的两个人,本来可说是有霄壤之别,可是萧熙儿却总是将这两个男人当做是同一个人,他们之间好像也有很多共同的特点。

比如说都没有什么朋友,比如说都很有原则,再比如说身手都很好,也都很有心机,很稳重,很成熟,但最大的相同点,还是都同样地爱着萧熙儿。

萧熙儿整个人浸泡在澡盆里面,脑子里面想的始终都是这两个人,想得远了,又会想起之前为了她跟明焚天而死的孙斐,还有为他们做了很多事情的东方腾龙,甚至是那个有点卑劣,可是却爱子如命的东方傲。

这些人组成了萧熙儿穿越的人生。

萧熙儿想着想着,慢慢地在澡盆里面睡着了,她梦到了自己穿越回去了,在天空中飘啊飘啊,然后她看到了两个人,一个是明焚天,还有一个就是南宫伤,两个人都在冲着自己微笑,最后这两人的身影渐渐地合拢了,合成了一个人,萧熙儿猛然惊醒了过来,发现洗澡水已经不太热了,她赶紧擦拭干净身子,钻进了被窝里。

夜,已经黑的深沉,在这个时候,大多数已经睡着了。

可是大多数并不是所有,还有一些人没有睡着,比如说南宫伤,南宫伤正在他的私人书房里坐着。

这个人好像是从来不知道疲倦一样,他可以忙上三天三夜,还精神充足。

他刚刚跟几个蛮奴的使臣喝了几杯酒,所以脸上还夹带着一点红晕,他将桌子上的琥珀色的酒拿起来,倒出来,又喝了下去,他虽然并不经常喝酒,但是他却很懂酒。

他知道酒是可以解酒的。

他喝完一杯之后,脸上的红晕竟然奇迹般的消逝了,他的脸上又恢复了一种白玉般的颜色,又或者说是地狱中烈火的颜色。这种颜色十分的生硬。

他要将刚才在席间的话重新的回忆一遍,每句话他都记得清清楚楚,他的记忆力一向很好,记忆力不好的人,是做不成大事的。

酒席上,三个人,南宫伤做主,其他两个人坐在南宫伤的对面,这两个人就是蛮奴出使大汉的使臣,一个叫做连木青,一个叫做哈木左,奇奇怪怪的名字。

这两个人是兄弟二人,既是使臣,也是蛮奴国王丹木单于的谋臣,这两个人在朝中说话的分量很大,所以南宫伤才请他们两人来赴宴。

酒过三巡,也就是微醺却未醉之时,南宫伤跟两个人哈了很长的牛之后,终于步入了正题。

“两位军师,刚才是不是已经看到了公主?”南宫伤道。

两个人纷纷点头。

“我知道公主并非是丹木单于的亲生女儿,但是不是亲生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的头上有蛮奴公主的头衔。”南宫伤道。

连木青跟哈木左还不知道南宫伤的话是什么意思,所以没有应话。

南宫伤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他的酒量一向很不错,他望着空酒杯,道:“既然是公主,那么你们若是将公主带回去,岂不是很长自己的威风吗?你们蛮奴的臣民见公主回国肯定是欣喜不已,对不对?”

南宫伤的话语中并没有客气的话,说的很直白,他本来就是想标榜的身份跟权力。

连木青跟哈木左只好点头。

南宫伤话锋一转,道:“可是凭两位的本事,想护送公主回国,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是不是?”

连木青跟哈木左发现自己除了点头之外,并不能插上话。

“我倒有个好主意,你们回国之后,可以转告丹木单于,就说公主在我府中,安然无事,让他亲自来将公主接迎回去,正好我也有点事情要跟他说一说,这点事情我之前已经书信告之了,所以我想他一定很明白,这件事于己于彼,都是有好处的。”南宫伤道。

连木青忍不住道:“什么事情,小王爷你何必卖关子呢?反正我们也不会将事情说出去。”

南宫伤看着两个人的眼睛,嘴角露出一丝冷笑,道:“如果若是有说出去的念头,我敢保证,你们话还未说,就再也不可能说出一句话来的了。”

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那就是死人。

两人的脸上已经有了一丝冷汗。

“我让丹木单于来,只是想跟他联姻,与你们蛮奴的公主联姻,至于联姻的好处,我现在多说也无益,来了就自然知道了。”南宫伤后面的几句话的声音故意拖的很长,造成了弦外音。

两人相视一眼,道:“那我们就回去说说好了。”

这是一句很随便的回答。这话语之中还包含着一点其他的意思。

别人也许看不出,但是南宫伤如此精明,又怎么会看不出来呢,轻呵一声,道:“来人啊。”

人立刻就来了,两个人,手上两个檀木匣,匣子打开,里面全是珍珠玛瑙,猫儿眼之类的宝物,价值连城。

南宫伤淡淡地道:“一点小意思而已,不足齿数。”

两个人的眼中已经在发光了,发着金光,相视咳嗽了一声,连木青道:“小王爷真是太客气了,我们兄弟本不愿意手下的,可是若是退却,那就是不给小王爷你的面子。”

南宫伤冷笑着不语,对于这种人的脾性,南宫伤早就魔头了。

哈木左对南宫伤抱了抱拳,道:“这件事就包在我们兄弟二人身上,事情一定能成。”

刚才是“回去说说”,现在是“一定能成”,真是有钱能使鬼推磨啊。

南宫伤回味着刚才席间的谈话,想象那两个贪财而昏庸的使臣,觉得愉快极了。就凭这两个使臣的样子,就可判断出蛮奴国已经是人才凋零了,那联合蛮奴剿灭皇家军之后,再回过头来吞并蛮奴那是易如反掌。

南宫伤越想越觉得心悦,杯子里面的酒渐渐地空了,他没有再倒出酒来,因为他的全身都已经放松,他已经渐渐地有点真的醉了,在这种微醺的时刻小睡一时,那真是再惬意不过的事情了。

他的椅子后面有一张毛毯,很宽很厚很柔软的毛毯,柔软的就像是女人的肌肤一样,他将这张毛毯盖在身上,眼睛闭上,他的眼前一片漆黑,他忽然想起了萧熙儿,萧熙儿的幻影就出现在他的眼前,一边慢慢地朝着南宫伤靠近,她身上的每一块肌肤上面的血管他甚至都可以看的清清楚楚了,他看着萧熙儿的红唇微微地张开,红唇上面的光泽犹如兰花上的露珠一样,她的鼻翼噏动着,吐出温柔的气体,吐在南宫伤的脸上,南宫伤的目光从她的脸上移到他挺拔的胸脯上,似乎诱惑着南宫伤去吸取,充满了一种原始的煽动力,可以诱惑任何一个男人去犯罪。

其实今晚他多么想去萧熙儿的房间,多么想霸占萧熙儿,可是他知道他不能去,他怕自己克制不了自己,他的计划之中,暂且是需要一个贞洁的萧熙儿的存在的。

如果现在去将萧熙儿占有了,那么丹木单于见萧熙儿已经被南宫伤强占了,面子上会挂不住的,也许自己的计划就要付诸东流了,比起爱情,比起任何一种感情,南宫伤更在意的权力与势力,这也许是大多数男人都在意的,可是没有一个人比他对于权势的渴望来的更加的热情,更加的强烈,为了这一切,他似乎连自己的生命都看的轻如鸿毛了。

这种人能不能成大事,不知道,但是上天是公平的,上天绝对不会垂怜这种人。

萧熙儿也已经在自己的被子里面睡着了,毛绒绒的被子,盖在身上又柔软又暖和,南宫伤对于她的关怀还是无微不至的,体贴到了方方面面,如果舍去南宫伤的卑劣行径不谈,就说南宫伤对于萧熙儿的感情,那绝对是感天动地的,只可惜,每个人多多少少都有点毛病,而南宫伤的毛病还不止一点两点。

时间在平淡的时候会过的很慢,在充实的时候会过的很快。萧熙儿觉得时间过的很慢,因为她有好几天没有看到南宫伤了,南宫伤也觉得时间过的很慢,因为他在等丹木的到来,等待中的时间是最慢的,可是他也没有闲下来,他有许多事情要去布置,要去筹划,而明焚天呢?

明焚天正在自己的屋子前面坐着,坐在地上,背靠着房门,手中有酒,不过他没有喝,他连酒也懒得喝了,他只是看着面前的小可爱在踢着地上的篮筐。

小可爱就是他带回来的那个孩子,小可爱这个名字就是他起的,小可爱原本应该叫做小可怜才对,可是他偏偏给他取名为小可爱,他只希望他长大以后可可爱爱、健健康康的,不要像自己一样,背负着满身的血债,沾染这满手的血腥。

明焚天就一个人在那里坐着,夜雨去哪儿了呢?

夜雨正在山顶训练那些杀手死士,夜雨的身手居然不弱,而且还有很好的训练经验,明焚天曾经跟她切磋过,一个不小心,明焚天还差一点败在了她的手里,她心中的仇恨练就了她隐忍的态度,练就了她铁一般的气息,她似乎是个天生的杀手,明焚天现在情伤还未痊愈,根本无暇去顾及杀手的训练,所以这一切就交给了夜雨,夜雨对此忙的废寝忘食。

天就在明焚天痴痴地坐着中流过去了,天黑了下来,夜幕降临。

一天的时光就在他的眼前流逝,可是他并没有觉得有什么遗憾,一个人的心如果已经死了,那么现实的种种对于他来说,也就失去了意义了。

直到夜很深的时候,夜雨才带队回到了村子,见明焚天呆坐在那里,就走了过来,在明焚天的身边站立了许久,才问道:“明焚天大哥,你没事吧?”

明焚天似乎到现在才听到她的这句话,兀然道:“我还好,我没事,你去休息吧。”

夜雨道:“那你呢?”

明焚天的目光中只有空洞,言语中也没有色彩,只是淡漠地道:“我坐一会,然后就去睡觉。”

夜雨并不是个小孩子了,虽然她的年纪还不大,可是她的心智已经成熟了,她的身体也已经成熟了,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肤都透露出了女人的味道,该大的地方绝对不会小,该瘦的地方也绝对不会胖。她自然能够了解到明焚天为了什么在这里茫然地坐着,她还记得萧熙儿那天甩头走掉的情形,可是令她一直不解的是,这两人明明都在牵挂着对方,又何苦海天相望而不见呢?

感情这种事情,你要说简单也简单,你要说复杂,比世上任何一件事情都复杂的多,而且是难以解释的。

“我想大嫂应该很快就会回来的,她只不过是一时生气而已,想通了就会回来的。”夜雨安慰明焚天道,其实她自己心里也清楚,萧熙儿绝对不会轻易地主动回头的。

明焚天似乎已经看淡了,淡淡地道:“我已经无所谓了,你不用安慰我,你去干你自己的事情吧,我的事情用不着你来管,你也是管不了的。”

这句话里面虽然不带脏字,可是却说的有点伤人。

夜雨已经有点承受不住明焚天的话了,蹙着秀眉道:“明焚天大哥,你这又是何苦呢?难道你忘记了自己的使命了吗?你为了一个女人就变成这个样子,以后还谈什么报仇雪耻,还谈什么弑杀暴君呢?萧熙儿只不过是个普通的女人而已,这个世上像她那样的女人还有很多呢?你为什么不想开点呢?”

明焚天本来是好好地坐在那里的,听到这句话,明焚天忽然跳了起来,双眉一竖,狞声道:“你说什么?你竟然敢叫她的名字,既然敢说她的坏话。”他真的发怒了,他不许任何一个人侮辱萧熙儿,他指着村口的路,道:“滚,你给我滚,有多远就滚多远,以后再也不要让我见到你。”

夜雨咬着嘴唇,没有说话,眼中已经出现了泪花,泪花闪着晶莹的光泽,她的泪慢慢地从脸颊上掉了下来,哽咽着道:“她已经走了,她不会再回来了,你既然这么思念她,为什么不去找她呢?你这样惩罚自己又有什么意义呢?她值得你这么做吗?萧熙儿如果真是那种通情达理的好女人,又怎么会因为一点误解而离开你,弃你不顾呢?”

明焚天的脸色大变,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右手挥起,一巴掌重重地掴在了夜雨的脸上,夜雨的脸立刻就被打的肿了起来,可是她并没有在意脸上的痛苦,因为她的心更加的痛,她的心在滴血。

她的眼泪已经颗颗掉落下来,沾湿了自己的衣襟,她用力地咬着嘴唇,转身冲了出去,冲出了这个村子。

一声霹雳,雨落下,大雨倾盆。

雨点打在明焚天的脸上,好大的雨,雨水流进了明焚天的眼中,流进明焚天的衣服里面,流进明焚天的心中。

明焚天一动也不动,任由这场雨冲刷着自己的痛苦,他想让这场雨将自己冲醒,好好地认识认识自己。

雨,不停地落下来,夜雨的负痛而去的身影也消失在了雨幕中,明焚天忽然拔腿跑了起来,朝着夜雨跑出去的方向追了过去。

雨,下的更大了,漫天的雨水,似乎全世界都在下雨。

无边无际的雨水,似乎想将世上们统统唤醒。

明焚天在雨中狂奔,践踏,他不顾一切地奔跑,终于,他又看到了前面夜雨的身影,夜雨单薄的身影,这这个夜,在这片雨中。

夜雨的身影是多么的单薄,多么的羸弱,明焚天冲了过去,冲到夜雨的面前,挡住了夜雨的去路。

夜雨停下了狂奔的脚步,雨水将两个人打的全身湿透了。

明焚天看着夜雨,夜雨也看着明焚天,许久许久,明焚天微微眨着眨眼睛,道:“跟我回去吧,我……对不起。”

夜雨还是没有说话,她怕自己一说话,眼泪又要流下来,她第一眼看着面前的这个男人,就被他的仁爱,被他的温柔,被他的侠义,被他略带颓废的面容给吸引住了,她知道,自己这一生,除了他,不会再爱上别的男人了,所以她才会一时气愤,说出刚才那样的话。

明焚天看着夜雨被自己的一巴掌打肿的脸颊,慢慢地伸出收去,抚摸着她的脸颊,纵然他是铁血男儿,此时眼中也泛出了泪光。

“对不起,对不起……”除了这三个字外,他还能对她说什么呢?

夜雨眼中的泪水终于涌现了出来,她心中的防线也彻底崩塌了,所有的感情在这一刻,都决堤般涌了出来,她全无顾忌的扑了上去,扑在了明焚天的身上。

两个人相互扶持着回到了村子,回到了明焚天的房间里面,灯火昏暗而凄凉。

明焚天从自己的小药箱里取出一瓶金疮药,这是他自己行走江湖时常带在身上的必备之物,在江湖上混迹,难免会留下伤残的,所以这种东西,对于任何一个江湖人来说,都是必需之物。

明焚天将药取出一些,黏在了手指上,对夜雨道:“药擦在脸上会有点疼,你忍着点。”

夜雨点了点头,她是个坚强的女孩子,每天那无休无止的训练她都能坚持下来,何况是这一点点的疼痛呢?况且有明焚天的柔情作为良药,她还怕什么呢?

夜雨闭上眼睛。明焚天将药粉均匀地涂抹在夜雨的脸上,慢慢地抹开,夜雨的嘴角微微地动了一下,这可却是有点疼。

明焚天看了看夜雨长长的睫毛,心不由地一下子跳的快了一些,再垂首看向夜雨的胸脯,那心脏又倏忽变得很快了。

雨水浸湿了夜雨的衣服,夜雨身上的衣服本来就穿的不多,这一下,就几乎变得透明的了,不但胸脯清晰可见,就连那两点粉红色的果粒,都能隐隐看出来。

明焚天咳嗽了一声,禁止自己朝着下面看下去,他已经很久没有接触过女人了,一个正常的男人禁欲很久之后,那种欲望时候往往是很难控制的。

听到他的咳嗽声之后,夜雨就张开了眼睛来,道:“好了吗?”

明焚天笑的有点不自然了,道:“嗯嗯,好了,好了。”

夜雨颔首道:“谢谢你,明焚天。”

这次她居然没有带上“大哥”这个称谓。明焚天显然也察觉到了,不由地皱了皱眉,道:“你叫我什么?”

夜雨看着他的眼睛,道:“明焚天,我叫你明焚天。”

她将外面紧身的衣服脱了下来,露出一块很小的内衣,明焚天的喉结立刻滚动了起来,喉咙忽然感到很干涩。

“你快将衣服穿起来,你干什么?”明焚天虽然在命令,可是口气却不坚决。

夜雨的胸膛波动着,一步步地朝着明焚天走了过来。明焚天只觉得心中有火焰在燃烧一般,烧的全身都麻痹了。

夜雨走到了那栏目的跟前,再走近一步,跟明焚天贴在了一块,用自己最敏感的部位抵在明焚天的腿上。

明焚天忽然感觉身上某个地方发生了一些变化,要命的变化,雨水将他的衣服拉缩,使得衣服紧贴在身上,那下面的变化很容易就可以看出来。

他的脸已经红了,转过头去,道:“夜雨,你想做什么?”

夜雨不回答他,只是将自己的头枕在明焚天的怀里,幽幽地道:“明焚天,我要你。”

我要你?这三个字,就算是傻子也能听出来是什么意思。

明焚天怎么会听不出呢?他直觉得嘴唇也干裂了,他忍不住用舌头舔了舔,道:“夜雨,你不要这样,我……我不能。”

他嘴里说着“我不能”,手上却没有将夜雨推开的动作。

夜雨略略抬起头,眼波柔和,看向明焚天,柔声道:“今晚,你就将我当成是她,好吗?”

明焚天闭上眼睛,牙齿咬紧,这种欲望,他实在需要很大的意志才能克制,但是他知道自己并不能克制很久的,他已经感觉到了夜雨身上散发出来的热量,那股热量将他的欲望勾的越来越火热。

“好吗?明焚天。”

夜雨的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得胜的微笑,她知道,自己即将可以虏获明焚天了,萧熙儿毕竟还是败给了自己。

一个女人,为了得到一个男人,往往会不择手段的。

明焚天压在她的身上,夜雨用自己漂亮纤长的手指将明焚天身上湿透的衣服出去,也将自己身上湿透的衣服除去。

两个人的身上还残留着雨水,但是雨水岂非跟润滑剂一样,岂非更诱人,更刺激?

罪恶的一刻似乎很快就会到来了。

窗外忽然吹来了一阵凉风,风寒刺骨,吹在了明焚天的背上,明焚天身体的火焰一下子就消失殆尽了,他忽然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可怕的错误。

他收拢起自己的衣服,从夜雨的身上爬了起来,站在床头。

夜雨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沉入了无底的深渊,她知道,自己这一次,又输给了萧熙儿,自己居然还是被无形的萧熙儿打败了。

明焚天在最后的关头收住了自己的欲潮,他常常地输出口气,看着夜雨,缓缓道:“夜雨,将衣服穿起来吧。”

夜雨知道这件事情已经终止,她只有将衣服穿了起来,她并非是个不知好歹的女人。

明焚天看着呆木的夜雨,道:“刚才我们都有些失神了,还好我们没有酿成大错,我只希望,以后再也不要发生这种事情。”

夜雨的脸上满面羞愧,只是点了点头,道:“我该回去了。”

明焚天没有挽留,道:“是的,早点睡吧。”

夜雨拿起自己的衣服,逃也似的跑出了明焚天的房间。

等到夜雨之后,明焚天才在床上坐了下来,刚才那一刻,如果他没有经受住诱惑,那么现在情形恐怕就完全不同了。

一阵凉风将他吹醒,这也更加地坚定了明焚天要寻找萧熙儿的决心,他决定不论如何,自己都绝对不可以放弃萧熙儿,因为萧熙儿已经占据了他的躯壳,占据了他的精神,占据了他的灵魂。

这一晚,明焚天睡的很深,很香,因为他已经想通了。

其实这个世上很多事情都是这样的,一旦你想通了,也就没有任何烦恼了。

明焚天起来的很早,因为他的精神非常好,他洗漱完之后,就用刮胡刀将最近又新长出来的胡子刮的干干净净,还抽空洗了个澡,今天他要亲自审阅那些杀手死士。

洗完澡,换上一套很干净,很干燥的衣服,衣服虽然已经洗的有点发白了,可是却依旧很坚挺,穿在他的身上,依旧有一种傲然于世的气概。

所有的杀手死士都已经在山顶集合了,明焚天也是小跑着上山的,他觉得自己的身上充满了劲力,使不完的劲力。

他到山上的时候,太阳刚刚升起,晨露未曦,微蒙的山雾给人一种很舒适的感觉。

明焚天在杀手的面前走了一拳,大吼一声道:“都已经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喊声嘹亮,昭示着他们的意志与决心。

明焚天道:“好,我们最近一直都在刻苦训练,今天终于可以牛刀小试一番了。”他喊了一声:“方七。”

这显然是一个人的名字,这个名字喊出来,立刻就有一个人从队伍中走了出来,站在了明焚天的面前,双脚一并,道:“在。”

明焚天看着他迅疾的动作,点了点头,表示很满意。

“你现在有个任务,就是去护龙府打探一番,尽可能多地查处一些消息。”明焚天道。

“是。”方七诺命道。

明焚天又喊出一个名字,道:“吴铁。”

吴铁也立刻跑了出来,道:“在。”

“你去皇宫外面走走,看看最近有没有什么大新闻?”明焚天道。

“是。”吴铁道。

“王少甫。”明焚天道。

“在。”王少甫从人群中跑了出来。

“你到方圆百里之内的村子转转,看看还有没有生还的人,有的话,就登记好,回来向我禀报。”明焚天道。

“是。”王少甫道。

明焚天一挥手,道:“训练只是初步的课程,真正的课程就要从现在开始,因为只有在实践中,我们才能提炼出最高的战斗力。”

他顿了段话音,道:“其余的人,就在通往京城的路上,注意一切行商客旅的动静,一旦发现可以人物,立即追踪,并及时回来禀报。”

“是。”众人齐声道,喊声嘹亮,声振林木,响遏行云。

明焚天回到草屋村的时候,就碰到了夜雨,夜雨正在门外洗衣服,昨晚被雨水淋湿的衣服,看到明焚天走过来,她就低着头,故意装作没有看到他。

明焚天已经对昨晚的事情释怀了,所以就走过去,笑了笑,道:“夜雨,今早训练为什么没有去?”

昨晚被明焚天拒绝,自己还是心存芥蒂的,就面无表情地道:“因为我要洗衣服。”

明焚天故意点着头,道:“这个理由不错,我还有两件衣服,你不如就一并也洗掉好不好?”

夜雨颗粒回答,道:“不好。”

明焚天道:“为什么不好?”

夜雨道:“因为我不高兴。”

明焚天愕然。

过了片刻,他才在夜雨的面前蹲了下去,唏嘘道:“夜雨,其实我觉得比起恋人,我们更适合做兄妹,因为你阅世不多,所以就错把我当成是心中爱恋的对象了,也许你的另一半正在某个地方等着你呢?”

夜雨一边搓着衣服,一边道:“你不用来开解我,我昨晚已经想通了。”

明焚天的眼睛亮了亮,道:“你想通什么了?”

夜雨道:“我虽然不会跟你做兄妹,但是我一定会用正当的法子战胜萧熙儿的,我不会气馁的。”

明焚天撇了撇嘴,道:“你还真是执迷不悟。”

夜雨不以为然地道:“感情这种事情本来就是这样的,深陷其中,谁都会执迷不悟的,若能轻易进出,那感情也就一文不值了。”

这话说的也有道理,明焚天对于萧熙儿的感情不也同样是“执迷不悟”吗?这也许就是感情的魅力吧,明明知道自己会在感情中受伤,可是却偏偏还要越陷越深。

夜雨看了一眼明焚天道:“不过你可以放心,我一定不会跟以前一样,像个跟屁虫一样缠着你的。”

明焚天笑笑,道:“我也不怕你缠,我这个人,向来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

夜雨悠悠地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跟我说?你说吧,不必拐弯抹角的。”

明焚天想不到夜雨居然看穿了他的心思,就道:“你可真是我肚子里面的蛔虫,竟然一猜就中了,我确实有件事想跟你商量商量。”

夜雨道:“你说,我听着。”

明焚天道:“现在我们的组织已经越来越正规了,所以我们以后一定要分工详细,否则肯定会乱成一团的。”他顿了顿话音,道:“所以我想让你帮我一个忙。”

夜雨不说话,在听他说下去。

“我现在需要一个参谋,你若是不介意的话……”明焚天的话还没有说完,夜雨就打断了道:“我不介意。”

参谋的意思,拿到现在来说,就是秘书。

明焚天站起身来,道:“那竟然这样的话,我就不打搅你洗衣服了,你等会就在空出来的屋子里面弄一个卷宗室,将日常的事务,行动的安排,刺探到的消息等等一切相关的工作都梳理一遍,好不好?”

夜雨参谋道:“好的,完全没有问题。”

明焚天已经准备走了,谁知夜雨又叫住了他,道:“不过我也有件事要麻烦你。”

明焚天道:“什么事?”

夜雨指着明焚天的衣服,道:“你那件衣服已经那么破的,不如赶快去换一件吧,你现在怎么说也算是个领导了,穿这种衣服多不体面。”

明焚天笑了笑,道:“你说的有理。”

这儿距离京城还有一段很长的路,不过这附近却有几个小集市,很小很小的集市,明焚天就在这个小集市上买了一件衣服。

他并不是个很注重外观打扮的人,这一点,他与南宫伤是背道而驰。

这也许就注定了两个人各自的生活态度与性格特征。

明焚天并不是个会买衣服的人,他吃过午饭就去集市了,到了傍晚的时候才回来,而衣服买的也不太合身,这可然夜雨笑了好一阵。

不过衣服跟人世间磨合的时间长了,慢慢就会合身的了,半个月还没下来,这件衣服跟明焚天已经磨合得很有默契了,穿在身上,风度自现。

这一天,明焚天照例出去散步,这是他每天工作完之后需要做的第一件事,不过他还没有走到村头,负责刺探护龙府萧熙儿的方七就回来了。

方七是骑马奔回来的,回来的时候已经完全换了一个人,全身血淋淋的,脸上的鼻子都已经被削下了半个,显然是被人追杀,杀出重围逃出来的。

马还没有到村子,方七就从马上掉落了下来,明焚天一个箭步冲了上去,将方七扶起来,道:“怎么回事?”

方七已经奄奄一息,气若游丝了,若不是要赶着回来复命,估计早就支撑不住,死在半路了。

他喘息了很久,才能嘟哝着道:“老大,萧……萧姑娘……”

听到“萧姑娘”三个字,明焚天的脸色立马就变了,追问道:“萧姑娘怎么了?你见到她了?他在哪儿?”

方七的眼皮在跳动着,胸口还在飙血,他断断续续地道:“萧姑娘在……在护龙府,我看见……看见……”

他的话说到这里就戛然而止,脖子一歪,就再无气息了。

明焚天一把将方七抱住,这一次是明焚天失算了,他没有好好地计划行动,导致自己损失了一名忠心的手下。

看着方七脸上的惨白,明焚天的心一阵绞痛,他似乎又看到了自己父母死时的惨状。

明焚天将方七的眼睛抹平,抱了回去,葬在了自己屋子的后面。这是第一个为了最后的行动而死的人,他的死是光荣的,因为他已经死而无憾。

那天萧熙儿一气之下,离开了明焚天,没想到居然去了护龙府,萧熙儿已经知道了南宫伤的为人,不可能主动去护龙府的,除非是被南宫伤胁迫的,那设若如此的话,萧熙儿岂不是很危险。

明焚天却没有想到,这根本是萧熙儿主动去投奔南宫伤的。

方七死在了护龙府中的侍卫手上,看来护龙府现在已经加设了更严格的防卫,不容别人轻易来去了。自己这次去护龙府能不能将萧熙儿就出来呢?明焚天没有把握,不过他要试一试,他不但要进去护龙府将萧熙儿救出,还要找机会干掉南宫伤,替方七复仇。

一念至此,他也没有去多想,跟夜雨托付了一些事情之后,就马不停蹄地奔去京城了,夜雨居然也没有拦住他。因为夜雨知道明焚天的性格,明焚天要去做一件事情的时候,是根本拦不住的,可是他不想做的事情,不管谁来求他,他都不会去做的。

大丈夫,有所不为,有所必为。

他连夜奔驰,第二日未及黄昏,他就已经赶到了护龙府的门口,两个门外还没有来得及拦住他,就被他挑翻了。

他长着手里的一柄细长匕首,一路杀到了正厅,正厅是南宫伤的住所,护卫之严密,也许还在皇上的寝宫之上。

他刚到正厅,就立刻被人包围住了,强弓硬驽,立刻全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一触即发。明焚天已经杀的眼红了,根本没有顾忌自身的安危,他正要出手,这个时候,已经听到了一个声音:“你干什么?”

这是个女人的声音,这个声音是多么的熟悉。

他转过头,就看到了萧熙儿。

萧熙儿听说有人孤身闯入了护龙府,就来看个究竟,没想到居然是明焚天,明焚天一看到她,身上就僵硬了,他只说了两个字:“萧熙儿。”

萧熙儿看到明焚天,本来是心中暗喜的,可是忽然板起脸来,道:“你来这里干什么?”

明焚天道:“我带你出去。”

萧熙儿道:“出去,出去哪儿?”

明焚天脸色变了变,道:“回去啊,回去我们自己的地方。”

“她不会跟你回去的?”说这句话的人是南宫伤,南宫伤从正厅中走了出来,衣服帝王之相。

看到了南宫伤,明焚天的眼中就现出了怒火,嘶声道:“你这个卑鄙的小人,居然趁火打劫,如此行径,也只要你能够做得出来。”

趁火打劫,自然是明焚天认为南宫伤将萧熙儿抢到这里来了。

南宫伤还没有辩驳,萧熙儿已经在替南宫伤辩解了:“你不要冤枉好人,不是南宫伤胁迫我来的,是我自己来的。”

这句话就像是一个锤子,重重地锤在了明焚天的胸口,明焚天几乎要呕出血来了。

南宫伤看着明焚天道:“你要带走萧熙儿,我也不反对,可是你要想想,在这万箭之下,你能带的走她吗?不过若是萧熙儿真心愿意跟你走的话,我也可以安全地护送你们出去的,保证不动你一根毫毛。”他的视线转向萧熙儿,道:“你愿意跟他走吗?”

萧熙儿本来多么希望明焚天可以来将自己带出去,但是明焚天真的来的,她的火气却又上来了,硬了硬心肠,道:“不想,我不会跟他走的。”

南宫伤冲着明焚天摊开手,道:“你看,她不愿意跟你走,你就怪不得我了,我要是放了你一个人出去的话,以后传到外面,别人还以为我护龙府是来去自如之地,念在你与萧姑娘的往日情分上,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

明焚天没有说话,因为他的心在此刻已经被萧熙儿践踏的粉碎了。

南宫伤接着道:“只要你能赢得了我,那么你就可以走出去,我保证没有一个人敢拦住你的。”

明焚天盯着南宫伤的眼睛,道:“好。”

萧熙儿其实并不是真的因为厌烦明焚天而说出重话上他的心的,只是自己并不想在这么多人前委屈自己,女孩子总是矜持的,可惜明焚天却并未主动。

等到现在明焚天答应了南宫伤的要求,两个人决一死战的时候,萧熙儿又开始替明焚天当心了,萧熙儿见过南宫伤的出手,明焚天很可能不是他的对手,因为南宫伤很可能是隐藏实力的。

所以明焚天说出“好”字的时候,萧熙儿就真的担心起来了,她不想弄巧成拙,她连忙跑到两人之间,挡在南宫伤的面前,道:“你们都住手。”

南宫伤看着萧熙儿的背影,道:“你怕我伤了他?”

萧熙儿的目光犹在明焚天的脸上,道:“我是怕……怕你们两人两败俱伤。”她嘴里虽然说是两败俱伤,可是她心中担心的却是明焚天。

明焚天脸上的肌肉在抖动着,道:“你让开,这是男人的事情,你不要搀和。”

萧熙儿不听,大声道:“我不愿意你们任何一个人因为我而受到伤害。”

明焚天冷笑着,道:“你对我的伤害难道还少吗?”

萧熙儿怔住,脸上的表情一时多变。

南宫伤往前走出一步,对萧熙儿道:“我若是真的就这样放他走,他是绝对不会走的,因为男人有男人的尊严,我一定会手下留情的。”

萧熙儿转过身来,卡呐喊着南宫伤,眼中充满了感激。

南宫伤说的并没有错,若是他轻易地方明焚天离开,明焚天也许不会走,因为男人活着就是为了尊严,没有尊严的男人非但连女人瞧不起,就连自己也瞧不起自己。

南宫伤道:“你在一边看着好了,我一定可以让他安然离开的。”

萧熙儿咬着嘴唇,终于点了点头。

南宫伤距离明焚天很远,根本听不见萧熙儿跟南宫伤说什么,见两个人柔情满面的,心中更是恼火,已经按捺不住心中的情绪了,大呼一声:“纳命来。”他的人一个纵身,已经朝着南宫伤飞越而来。

萧熙儿只有退开,南宫伤嘴角现出一丝阴笑,手掌一翻,掌中已经出现了一柄长剑,长剑向天一会,挡住了明焚天的一击。

匕首击在剑刃上,发出“兹兹”的声音,南宫伤后退了三步,将剑往下一划,趁着这一划之势,他的人已经倒掠了出去,落地而稳。

明焚天以为是南宫伤逃跑,追了过去,直直地刺向了南宫伤的胸口,南宫伤凌空翻身,他只翻了一个身,脚已经伸了出去,脚尖就在明焚天的腋下的死穴上。

明焚天如果刺出去的话,那自己的腋下的大穴必将要被南宫伤踢中,可是自己若是收手而回的话,那在这一招上岂不是输掉了。

还好明焚天急中生智,两指相扣,将匕首夹在两只手指之中,虎口一紧,双指灌注劲力,将匕首像暗器一般投掷了出去。

这一投之力,可谓惊人,因为明焚天用去了一切的力量,南宫伤的身形已经在空中稳住,脚尖不离明焚天的腋下死穴,可是匕首已经飞了过来,他不能不闪避。

一般人在这种情况下对付这突如其来的匕首,漫说不能闪避,就算是闪避,也要用去全身的精力,整个身形都会陡然变化的,而明焚天现在是以逸待劳,只要南宫伤身形陡变,那么在变化之间那面会露出破绽的,明焚天就可以一击以毙之。

可是南宫伤并不是普通人,南宫伤的武功究竟有多高,几乎没有人知道,因为南宫伤很少出手,而每次不得已出手的时候却还故意不用全力,比如上次败在明焚天的手里,就只用了七八成的功力而已,而上次在萧熙儿面前大腿毛贼也不过用了三五成功力罢了。

这一次呢?

明焚天的匕首飞出去,速度之快快如闪电,让人真是避无可避,可是南宫伤似乎早就猜到了这一招,他的身子忽然往下弯曲,这弯曲是跟人正常的弯曲相反的,那需要骨骼有很强的韧性才行,而更令人惊异的是,明焚天的身子往下弯曲的时候,下盘居然丝毫不动,脚尖还是控制着明焚天腋下的大穴的。

匕首脱手而出,从南宫伤的头发上飞了过去,嵌进了柱子里面,嵌进柱子之后,还不停地抖动着,嗡嗡之声不绝,显见这一投掷之力有多么的强大。

南宫伤身子往下弯曲之后,避开了这一击,但是还没有回复过来,仍旧在往下弯了一些,才双手拍地,利用这一拍之力,将整个身子反向弹出,这反弹的力道本来应该是向上的,可是南宫伤却也不知道怎么的,力道的反响忽然就改了。

改成了朝着明焚天而去,明焚天的腋下的死穴还被南宫伤控制着,南宫伤的人忽然冲来,明焚天只有闪躲,急急后退,犹如雄鹰展翅。

可是利用内力去移动身形还抵不过南宫伤内力加外力的,何况南宫伤是先发制人的,所以南宫伤的脚眼看就要提上明焚天的腋下的死穴了。

明焚天明知自己已经避不开了,可是还是在控制尽力扭转身子,企图用身上其他的部位来接南宫伤这一脚,虽然说其他部位被踢中,也难免很疼痛,但相比之下,总比踢中死穴的好。

不过他还是迟了一步,南宫伤的脚已经踢中了他的死穴。明焚天脸上已经沁出了冷汗,这一脚全力提下,那么是必死无疑的了,神仙也救不了。

这一脚踢在了死穴上,明焚天的瞳孔在收缩。可是明焚天也还没有败下阵来。

这一脚明明踢上了,为什么会安然无事呢?明焚天很快明白了真相,原来南宫伤并没有全力一踢,只是在明焚天的死穴上微微触碰了一下。

这一碰虽然并不会致死,但是却导致了明焚天的半个身子已然麻痹了,半个身子麻痹,那重心就控制不稳了,明焚天麻痹的身子感觉很重,朝着地上斜斜地落了下去。

若是摔下来趴在了地上,就算还不认输,那自己也是再无颜面重战的了,明焚天只有倾尽全力在空中翻腾半周,将那还能控制自如的另外半边身子朝下,手掌在地上一拍,勉强落地站住了。

虽然没有摔趴在地上,可是站也没有站好,毕竟自己的半边身子麻痹的厉害,无法控制的。

明焚天落地之后,又往后推了几步,才稳住了身形。

在这种情形下,明眼人是可以看出孰优孰劣的了,但是萧熙儿并没有什么功夫,还以为两个人平分秋色,不相上下,赶紧阻止两人:“你们不要再打了。”

明焚天情知自己不是南宫伤的对手,也了解南宫伤的实力深不可测,但是自己刚刚输了一招,面子上怎么能挂得住,等候半边身子的麻痹之感稍稍消失了一些,人又飞奔而来,他的双掌齐出,时而变刀,时而变拳,转化巧妙,不可方物。

南宫伤从空中落下的时候很从容,所以早就在那里等着明焚天出招了,明焚天的招式在明焚天冲过来的时候他已经看的清清楚楚了。

他的脚步在地上一错,避开明焚天的招式,明焚天显然还有后招,招式倏忽而变,一个“扭转乾坤”,左手已经变拳为爪,抓向了南宫伤退避的方向。

他身体的柔韧性也相当滞后,左手从左边往后抓,右手还能反挥,意图打南宫伤的天门,这一招用起来很困难,一般人无法学会,因为需要一心二用,而且时机跟力道都要拿捏的十分准确,不能有丝毫偏差。

早一点的话,敌人可以腾空而闪,晚了的话,那敌人已经不在可控范围之内了。

明焚天这一招出的不早也不晚,时间起到好处,连南宫伤都吃了一惊,本来他已经看出了明焚天的招数路子,可是这种突然间的变化却在他意料之外的。

他的身形刚刚挪动,已成去势,再改变已经来不及了,而明焚天的一抓已经抓向了他腰间的死穴,而在前面又有明焚天的另外一只拳头在等着他。

前后夹击,腹背受敌,在这种情况之下,换做别人恐怕已经自乱阵脚了。

南宫伤没有,南宫伤的手中还有剑,这剑在此刻就可以发挥用处了,他的剑网下一垂,下坠之势直砍明焚天的那一抓,明焚天铁定是要收手的,否则纵然他前面的拳头可以打在南宫伤的面门上,可是自己的手也会被剑给剁下来的。

谁知明焚天好像存心是要致南宫伤于死地的,根本没有撤手的意思,而南宫伤可不想死在明焚天的手里,他在情急之下,剑的反响也出现了丝毫偏差,从明焚天的手腕上划了过去,刮破了明焚天的肌肤,剑重重地插入了地板中,这下坠之势乃南宫伤的最后一注,他插的很深,剑插入地板之中,犹自下陷了许多。

南宫伤赶紧丝丝地握住剑柄,将自己的身形利用剑柄的拉力堪堪顿住,否则再往前一点,南宫伤就要撞在明焚天的拳头上了,而明焚天此时身体的张力已经发挥到了极限,也不可能往明焚天的前面多送一寸。

两个人在这一刻,都一动不动,完全地静止了下来。

明焚天的手腕被割破,还在流血,血水滴落在地板上,明焚天却一动也没有动,南宫伤也没有动,这个时候是千钧一发之际,谁动谁就先死。

因为虽然南宫伤暂时脱离了危险,可是自己还在明焚天双手控制范围以内,而明焚天攻势已成,突然退招的话,肯定会被南宫伤后发先至,抓住自己的空门的。

所以两个人都没有动,都僵持住了。

萧熙儿是个外行,根本看不出怎么回事,她觉得危险已经过去了,这两个人不必再保持这种姿势了,下面还有那么多人看,这种姿势也委实不太雅观。

见两个位静止在那里,连呼吸的起伏都在控制,萧熙儿就有点耐烦了,赶紧冲了过去,道:“你们两个做什么,现在就算你们不分上下好了,还僵持着干嘛?”

南宫伤没有说话,明焚天没有说话,这个时候说话那是相当的不明智,因为一说话,内力外露,这种种姿势难免不能维持下去,就会被对方抓住机会的。

论实力,南宫伤绝对比明焚天要略高一筹,可是现在这种情形之下,还真是难说的很,现在已经是势成骑虎了,想下来也下不来了。

萧熙儿现在对明焚天还有气,所以故意不去拉明焚天的手,而是伸手抓住了南宫伤的手,道:“我们走,不管他。”

她嘴里说着不管他,可是心里却知道,明焚天可以安然离去了,南宫伤是绝对不会为难他的。

可她的手刚拉住南宫伤的手,南宫伤的脸色就变了,手别人拉住,那字大大地影响了他的身形的保持跟招式的防守,明焚天的眼睛亮了起来。一个回身,全身的力气都灌注到了右手的拳头之上,这一拳犹如霹雳惊空,万钧雷霆,打在人的身上,不死也要重伤。

可是明焚天终究是太急了一点,所以这一拳的计算不够准确,南宫伤跟萧熙儿在分寸之间,这一拳力道虽大,但是方向却错了,这一拳是朝着萧熙儿打过去的。

萧熙儿虽然经常运动,身体很健康,但是毕竟是个女孩子,怎么能受得了这一拳呢?她看到拳头挥过来,已经吓的呆住了,呼喊声还没有发出来,就先闭上了眼睛。

明焚天的身体随着拳头的挥出也转了过来,看到拳头是打向萧熙儿的,急忙收拳,可是招式已经用老,再收已经来不及了,眼看就要打在萧熙儿的脸上了。

这一拳下去,必定是头骨粉碎,面容撕裂,血流不止。

拳头已经挥下,在这必杀一击的时刻,南宫伤突然挪动了身子,用自己的胸膛挡住了明焚天的这一拳,拳头打在了南宫伤的胸口。

南宫伤纵然是武功盖世,可是也无法承受这一拳的力道,只听见“啪啪”两声,南宫伤的胸口已经凹了下去,很明显,南宫伤被明焚天打断了两根肋骨。

南宫伤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疼痛,仿佛撕心裂肺一般,喉咙一热,再也把持不住了,一口鲜血从嘴里吐了出来。

然后南宫伤倒了下去,不省人事,萧熙儿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变得惨白,她想不到南宫伤竟然用自己的身体来保护她,她怎么还能够沉得住你呢?就算是明焚天还在他的面前,她也扑了上去,扑在南宫伤的身上放声痛哭了起来。

主人被打伤了,那这些侍卫还能放明焚天离开吗?眼看那些飞箭就要飞蝗般射过来了,就在此时,突然一人大吼一声:“全都住手,谁敢妄自动一下,格杀勿论。”

这个声音之中带着一种霸气与傲气,所有的人都不由地看向了来路。

路上两个人,一个人在前,又是东方腾龙,一个人在后,居然是夜雨。

明焚天现在脑中一片混乱,皱着眉,道:“你怎么来了?”这句话是对夜雨说的。

夜雨觉得自己这件事做的很对,所以就高兴地道:“我是来救你的,我见你匆忙赶着来护龙府,我就紧跟着你来了京城,我知道你在此处跟定是寡不敌众,所以就找来四皇子了,我聪明吧。”

明焚天怔在那里,不说话了,眼睛看向哭泣中的萧熙儿跟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嘴角还在飙血的南宫伤。

东方腾龙将手一挥,道:“你们都退下去吧,这件事情我自会处理。”

这些人还在迟疑着,虽然表面上来说,四皇子东方腾龙的权力要比南宫伤大,可是这些人毕竟是被南宫伤直管的,所以一时之间拿不定主意。

东方腾龙沉声道:“南宫伤命在顷刻,他要是死了,你们听谁的?”

那自然是要听皇家的了。

这些人很快地惊醒了过来,看南宫伤受了这么重的伤,恐怕是性命不保了,南宫伤一死,那自己就要跟着皇家混了,这时若是不听东方腾龙的话,到时候岂不是会被东方腾龙整死吗?

一念至此,这些人纷纷将武器收了起来,退了出去,很快,正厅外,只剩下了他们几个人。

银花也在此处,到这个时候,居然还没有走,东方腾龙看了一眼银花,道:“你……赶快去宫中将御医找来,一定要快。”他将要上的一块玉牌拽下来,交给了银花,道:“你拿着这块玉牌,见牌如见人,保证你可以一路通行无阻的。”

银花这一辈子,啥时候干过这么威风,这么拉风的事情,马上接过了东方腾龙手中的玉牌,道:“是,四皇子,小人立马就去,保证跑的比马还快。”

她这句话倒不是吹你的,她的力气可真不小,眨眼之间,就跑的不见踪影了。

护龙府距离皇宫本来就不愿,而且银花又是上气不接下气地狂奔,所以时间也没有花去多少,就将御医给请来了,她居然一下子请了了二三十个。

东方腾龙看着这么多的御医,冲着银花道:“你家是开御医店的啊?”

银花还不明白东方腾龙是什么意思,就摇头,道:“不是,我家是开洗衣店的。”

东方腾龙白了她一眼,道:“你请这么多御医来,你真是有本事。”

东方腾龙将南宫伤抱着走进了大厅之中,萧熙儿看也没看明焚天一眼,就随之进去了,银花对着御医们招了招手,道:“你们还都冷着干什么,还不快进去给小王爷看病。”

这些御医们向来只听皇亲国戚的差遣,什么时候被这种乡下妇女使唤过,个个都是板着脸的,银花就有点不高兴了,将之前东方腾龙送给她的玉牌拿出来,道:“你们再不进去,我就要代表四皇子消灭你们了。”

御医们只有听她的话个个鱼贯而入。银花真是觉得神气极了,一辈子都没有这么神气过,当皇家的人还真是拉风啊。

银花冲着明焚天跟夜雨笑了笑,也走了进去。

现在外面只剩下了夜雨跟明焚天两个人了,明焚天站在那里,目光中一片茫然,他忽然觉得自己跑来找茬是多余的,完全是多余的,不但害己,而且害人,就连东方腾龙也没有跟自己多说一句话,自己这件事情确实做的太鲁莽了。

他现在简直恨不得一头撞死算了,本来自己来的时候完全是有理的,完全是占了上风的,可现在却成了一个局外人似地了。

过了许久之后,夜雨才开口道:“我们还是走吧,这个地方不是我们久留之处。”

明焚天还能怎么样呢?只能走。

两个人很快又回到了草屋村,草屋村依旧,可是自己的心境却是一落千丈,他躺在屋子里,躺在床上,呆呆地望着天花板,想想自己到底错在什么地方了。

一个人只要勇于承认自己的错误,才会真的进步,只是一味地掩饰错误,那么这种人不是懦夫就是蠢蛋。

明焚天显然不是懦夫,也不是蠢蛋,可是他却觉得自己有点像是呆子。

事情已经发展到了这一步,那么接下来应该怎么办呢?萧熙儿肯定会在那个护龙府中继续待下去的,至少要待到南宫伤病情痊愈才行,他实在想不到南宫伤在那种情况下居然会替萧熙儿当上一拳,那一拳如果地方打的对了,一下就可以致人死命的。

明焚天忽然从床上爬着坐了起来。

“不对。”他摸着自己的下颌道。

南宫伤以自己的胸膛来挡住了自己那一拳,只是断掉了两根肋骨而已,这应该是不可能的,那一拳的力道连金钟罩都能破掉,缘何南宫伤却并没有致命呢?

难道说南宫伤早就算准了自己不会有事?难道说南宫伤有什么特别的防御措施?或者说南宫伤身上有失传已久的金丝甲?

想到这里,明焚天的脸都变色了,肯定是这样的,否则以一个凡人之躯,是不可能抵挡住自己的那一拳的,铁定是如此。

这一次,再去查探的话,就不能让夜雨知道了,他只有夜晚出去,晚上洗完澡,吃完晚饭,跟夜雨吹了一番牛之后,他就回来重新给自己配上了一把匕首,匕首比上一次的自然好的多,用起来更加的顺手一点。

他这一次骑的马也是好马,速度很快,这一次,他可不像上一次那么鲁莽了,他在一个小饭馆里面吃过一顿饭之后,又喝了一点酒,朦胧之间,还去赌坊里面摸了几把,还赢了不少钱,不过最后他却把赢来的钱丢给了要饭的乞丐,接着他又去戏院里面看了一场戏,一直看到散场了,他才出来。

而这个时候,天已经黑了,正好是吃晚饭的时候,明焚天没有吃饭,因为吃的太饱的话,就会需要腾出一些精力来消化,而且肚子太饱的话,身手就会变得不敏捷,而反应也会变得迟钝的。

护龙府中的小王爷被伤这件事已经上动天听了,所以已经加紧了防备,凡事有外人闯入一律格杀勿论。

这个是皇上的命令,皇上的命令就是圣旨,谁也不敢违抗,这一说就是所,除了皇上之外,任何一个擅闯者,直接干掉,不及后果。

这可是很严重的一件事情。

关于这个萧熙儿,明焚天白天的时候就已经听说过了,不过他相信自己的实力,他相信自己一定可以安然而归的。

这个时候,正是开饭的时候,所有护龙府里面比较忙,他的想法跟孙斐的想法是一样的,此时人的戒备之心是最容易疏忽的。

他通过老法子攀上了护龙府的院子,然后经过从身上取出了一条绳索,这条绳索很奇特,既像是绳索,又像是鞭子,他的手法也很巧妙,他将绳索的一段系在树上,另外一断抛在房顶上,缠住屋顶的飞檐,然后利用自己的轻功的沿着绳子走过去,这样别人就不太容易发觉了,因为护龙府的院落房屋极其的多,树木也很葱郁,所以就形成了一条天然的屏障,谁会想到有人在自己的头顶上走来走去呢?

他利用这种法子,一步步地朝着正厅靠近。正厅的设计显然是经过高人之手的,它矗立在那里,跟周围的房屋都有一段很长的距离,不仅如此,而且一颗树木都没有,想要攀上正厅的屋顶,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明焚天趴在另外一个屋子的房顶上,一直潜伏在那里,不动一下,他要等待最好的时机,因为在正厅的周围,每隔一盏茶的功夫,就会有一半守夜经过,这些守夜自然并不是明焚天的对手,不过这些人有嘴巴,明焚天速度再快,也快不过声音的。

明焚天本来是想等这其中的间隔,然后跑过去,攀援而上的,可是这间隔实在是太短了,根本不可能来得及的。

所以他必须要等待时机,等待什么时机呢?

等到某些懒惰的首页偷懒的时机,这种机会虽然不大,但是只要你肯等,总会等到的。明焚天也是一个可以隐忍的人,如果不能隐忍,他早就饿死了,不会一个人活到这么大了,他早已学会了等待。

他趴在那里,就像是个死人一样,连呼吸几乎都停止了。

机会终于来了,这一次已经转了不知道多少周了,这一次转过来的五个守夜其中的两个忽然说肚子疼,要上厕所,明焚天知道是这两个人想偷懒了。

这么枯燥的工作,谁都想偷懒,另外一个守夜长瞧了他们一眼,道:“你们两个王八蛋上次在厕所里面蹲了一个多时辰,这次又想故技重施吗?”

这两个人用手捂着肚子,道:“哎哟,我的娘来,我肚子真的是疼,再不去就要拉在裤裆里面了。”

“你们两个昨晚干嘛去了?是不是又出去瞎搞了,要不然怎么会肚子疼?”守夜长显然要负责任的多,因为他的俸禄拿得要多的多。

这两个人苦着脸,露出难受的表情,其中一个道:“昨晚去找小花,那娘么晚上睡觉的时候一脚把老子踹到床底下去了。”他忽然抽了自己一个嘴巴子,道:“也乖我睡觉睡的死,居然没感觉出来,早上起来就着凉了。”

另外一个道:“我也是,我也是。”

守夜长露出鄙弃的神态,道:“你们俩就这么点出息,每次一发饷就迫不及待地找女人,难道你们就不能找个本本分分的结个婚吗?像我这样多好。”

两个人点头哈腰道:“是是是,我们都羡慕嫉妒恨的,老大,你就快点发发慈悲吧,真的憋不住了。”

守夜长摇了摇手,道:“去吧去吧,快去快回,要是再一蹲蹲一个多时辰的话,明天你就不用来上班了。”

两个人摇头如筛糠,道:“不会不会不会……”两个人一边说这话,一边捂着肚子跑开了。

现在只剩下三个人了,守夜长看了看这两个人,道:“你们两个千万不要学他们,知道吗?”

这两个人大概是新来的,很听话,点头如捣蒜,连连道:“我们从来不胡搞的,我们有正式的女朋友的。”

守夜长点着头,道:“嗯嗯,不错,这样子才有前途,等我退休了,你们就可以坐上我的位子了。”

两个人喜笑颜开的,好像自己真的一下子升迁了。

守夜长拍了拍两个人的肩膀,道:“你们注意点,我……我去喝口水,马上就来,机灵点,知道吗?打不过就跑,跑不了就喊。”

两个人对望一眼,道:“是是,老大,你慢走。”

守夜长迈着七爷八爷的步子走开了,自然都偷懒,怎么能够服众呢?

这两个人其中一个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