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裴良言决定要做个…
发布:03-05 22:18 | 2298字

那个时候,他和陈俊熙都是第一次,什么都不太懂,裴良言当时还迷迷糊糊把陈俊熙带的盒装安全套当成口香糖,非要一片。陈俊熙酒量比裴良言好,就是算计着这一天趁裴良言醉酒把人办了,准备充足,但是缺少经验。

第一次的感觉真的不好,裴良言现在回想起来只有廉价小旅馆浓厚的肥皂味道,宿醉的头痛欲裂和延直四肢百骸的酸痛。

裴良言不愿意去医院,结果就是先拉肚子然后发烧,烧到三十八度,陈俊熙就整天整夜的守着他,也偷偷摸摸去药房拿了药,给他买粥,一勺一勺喂着吃。

那个时候的陈俊熙,也许是真的爱着裴良言的。

虽然当年因为醉酒无法比较,但是裴良言感受的出来,金宇堂要克制的多。

每一步都看着他,观察着他的反应,前戏做的不能在足。

像是对待世界上最珍贵的宝贝,连拿出来放在手心里都舍不得似的,一点一点小心擦拭。

隐忍的汗顺着男人面部线条汇聚到下巴,温热而滚烫地滴到裴良言身上时,裴良言承认,他有那么一瞬间的心动。

对方认真忍耐的神情逐渐赶走了脑海里那个篆刻已久的影子,裴良言有点心疼的吻了吻对方的脸颊,让他继续。

那双漆黑的眸子即使在欲望中,看自己的时候也是那么澄澈,带着浓重的依恋,让裴良言不由得想起很早之前自己曾经养了十多年的大金毛。

不过金毛在他跟母亲摊牌那年就去世了,老死的。

即使对方已经非常温柔,但裴良言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还是有不适的胀痛。

身旁的男人早就醒了,却还是抱着他,看着他。

“我说……咳……”裴良言清了清略显嘶哑的嗓子,道:“你不要总是一张面瘫脸啊……会笑么?”

裴良言说着,戳了戳对方的唇角。

金宇堂伸手握住了陈良言的手指,放在唇边吻了吻,眼睛依旧没有离开他。

“小的时候的得了点小毛病,不太会笑……”金宇堂解释着,顿了顿,又道:“以后会好的。”

清晨的光带着说不出的柔软干净的气息,两人像是相恋许久的情侣,牵着手一起醒来。

裴良言觉得有些别扭,他不自在地抽回了手,起身套好衣服,向洗手间走去。

“裴良言,你做个人吧……”

他靠在洗手间的门上,颓然的擦了把脸。

如果金宇堂对自己只有欲望,或者金宇堂只是试探着接近,像一般成年人一样见好就收,裴良言不介意陪着玩一把,反正他现在有闲情有时间。

但是他分明在对方眼中看到了浓烈的爱意,缱绻而深沉。

就跟当年,在陈俊熙眼中看到的自己一样。

裴良言突然觉得自己可耻的要命,像是得不到苹果的小孩仗着偏爱去讨对方唯一的苹果。

自己暂时还没有可以回报的,就不该索取吧。

裴良言这么想着,做了一个在他看来非常成熟的决定。

京州,早上九点。

“Oh,mysweetheart~”威利斯一双涂着浅粉色指甲的魔爪伸了过来,一把搂住裴良言,嗷嗷乱叫:“你不知道,在你不在的日子里,北方的冬天显得格外寒冷……”

“李威猛,你给我放手!”裴良言面无表情道。

威利斯一把捂住了裴良言的嘴巴,一双画着干净细长眼线的丹凤眼瞪圆了,低声咬牙切齿道:“不许叫我这个名字!”

“我觉得还蛮好的……”裴良言假意一笑,露出一排整齐的牙齿和两颗小虎牙:“威猛先生~”

“这里还有新来的呢你给我留点面子!”威利斯晃了晃裴良言的肩膀,警告道:“小心我往你的咖啡里放小虾米!”

裴良言海鲜过敏,这些东西都是一点也不敢碰。

裴良言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却很识相地转开了话题:“我说你一大早的凑过来干什么啊?不是找挨损的么?”

威利斯抽了本杂志顶着下巴,墨色的眸子转了一圈,八卦道:“那个九分男,后来怎么样了?”

“就一夜情呗,还能怎么样,睡了一晚,回了京州,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喽。”裴良言从威利斯手里抽出杂志,漫不经心道:“问这个干什么?想要联系方式啊?”

威利斯眼睛一亮:“那敢情好啊!”

裴良言一摊手,扯谎不打草稿:“可是没办法,人家把我拉黑了。”

“果然渣啊!”威利斯悲愤道:“颜值高的男人一般都渣,不渣的一半都不稀罕男人!可惜了我这一颗纯真可爱的少男心,放哪儿才是家呢……”

裴良言受不了的翻了个白眼。

两人正贫嘴逗闷子,身后突然传来一个软软糯糯的声音:

“良言哥,你看这个图,做的还行么?”

是何慕君,一个看起来瘦弱素净的少年,从外表看着完全不像二十四岁,一米七二的个子,总是穿着白色上衣和浅蓝色牛仔裤,在一群时尚妖孽里显得格格不入。

说话声音细细小小的,一训就悄悄掉金豆子,一逗就脸红。

如果他不是主编塞进来的,裴良言对这种少年,还是挺有好感的。何况他也是京州传媒大学的,仔细说来,还是裴良言的学弟。

裴良言看了一眼何慕君交过来的图,直言不讳道:“你这个肯定不能直接用。”

何慕君低着头捏着那沓A4纸的页角,一声不吭。

“小君啊,你才刚毕业,也不用着急……”威利斯立马笑着把话给圆了:“一会儿让你言哥给你发个他以前做的图的文件夹,多看多学,很快就会了,不急……”

何慕君红着脸点了点头,低低的说了一声:“谢谢言哥。”

看着何慕君回了自己的办公室,威利斯立马撞了撞裴良言的肩膀,皱眉道:“他可是主编的人啊,不看僧面看佛面,你倒是客气点啊!”

裴良言扭了扭脖子,斜了一眼威利斯:“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个脾气。”

他看了看何慕君的方向,嗤笑:

“我在这个他这个年纪白天做采访晚上做编辑,在美国学习拼搏独当一面,最后不也就是这个位置喽,你说我能给他什么好脸色?”

到底还是觉得不公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