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秋猎起程之日,从京城到白兰山猎场要花将近三天的时间,长长的车队就像是条蜿蜒的长龙,而最前面的龙头就是帝后的马车,车旁是过千的近卫军,而后是官员的马车,在最后才是一同前去的女眷马车队。
璃忧因为是宗政皇帝的大夫,所以她的马车一直尾随在帝后撵的后面,这样她便有机会看见宗政祁烨,两人虽不说话,但偶尔的目光相接时也能让彼此心跳加速不少。
“今天你没吃东西,是不是路上的食物不合胃口?”宗政祁烨是悄悄的骑马到她的马车前隔这纱帘问她的,“说话。”
璃忧隔着纱帘看着他,他脸上的表情她看得不太真切,“吃过了。”
“可丫鬟说你没吃多少。”宗政祁烨注视着她,这样目光热烈的注视让她感觉到了一些不自然。
“你不要这样,很多人在看。”
“谁在看!”宗政祁烨忽然提高声音,手也搭在了马车的窗上,手了进去将一袋小白布包扔了进去,“这是一些蜜饯肉干,很好吃的,你拿着吃,要是喜欢,晚上我在给你送些来。”
璃忧看着他,目光澄澈,心中涌起前所未有的感动,原来平时那么霸道的人也有这么细心的时候,她说道:“我就是不怎么喜欢油腻的饭菜,我吃素。”
“恩~我知道了。”
宗政祁烨的这句话之后,端到璃忧马车上的饭菜都换成了素食,就算是有肉的菜也炒得比较清淡。
三日后,白兰山猎场,营地
璃忧的营帐挨着马皇后,这可乐坏了小月,小月进宫后连皇上与皇后的面都未见过,这还是沾了璃忧的光,这些日子来是没少得马皇后的赏赐,说她将璃忧照顾得好。
“小姐,今晚有篝火晚会,你会去吗?”小月那是蠢蠢欲动,篝火晚会上有许多的王孙公子,不知会不会有一个看上她的。
“你去吧,我想休息了。”
璃忧现在已经躺在了床上,她不喜欢人多的地方,而且肚子有些疼了起来,葵水可能要来了。
“那我去了。”
“去吧。”
这月她的葵水好象晚了几日,在加上路上颠簸,所以一停下来就来得汹涌了些,夜晚起床换上了干净的裤子就又躺了回去。
不知不觉中发现床前有一个目光正紧紧盯着她,“谁!”
她心中害怕,攸的睁开了眼睛,原来是宗政祁烨坐在她床边,手中还拿着小白布包,“我看你白天吃得这些,所以就又拿了些过来给你。”
在看看她的神色,觉得不妥:“脸色怎么这么差?”
他的手伸去触了触她的额头:“额头这么冷~你是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叫太医来看看。”
说罢,他还真的起身了,璃忧赶紧去拉住他的手,“别去,你忘了我也是个大夫吗?”
宗政祁烨不放心,还是执意要出帐去找太医,璃忧有些哭笑不得的将他拉下坐好,然后头凑过去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
宗政祁烨有些难为情的低下头,然后一只手圈住了她的腰身,“你不早说,我还以为你生病了。”
璃忧笑道:“是你自己不听的。”
宗政祁烨看着她小了,心里也放心了,这女人来葵水的事,他也不懂,但想也不至于疼成那样,“那我去问问太医如何能让你不疼。”
“这你怎么开问?”璃忧清澄的双目眨着看着他,“坐下吧,我也睡乏了,你就陪我坐会儿也好。”
宗政祁烨依她所说坐了回去,璃忧将床的大半部分让了出来。
“上来吧。”
宗政祁烨也不觉得难为情,脱了靴就上去将璃忧搂进了怀里,帐顶是被打开的,因为璃忧喜欢看星星,所以在建帐前,小月特意吩咐了前来搭帐篷的人记得在帐顶留个穹顶。
“你让人在上面留个这个,不怕下雨吗?”宗政祁烨扫兴的说道,璃忧看着满天繁星,摇着头,手伸到他掌中,两手相握时,宗政祁烨还特别加重了几分力道。
“我想起了在峰上也是这样看星星,那时候你总是一个人站在悬崖上。”
“你看见了?”宗政祁烨惊讶的看着她,在凤雪峰上,他总喜欢独自一人站在外面,迎着大风雪看着漫天的白色吞嗜掉天地间所剩无己的颜色,璃忧点头。
“你每天都好象不开心,也不爱说话。”
宗政祁烨觉得冤枉,那些日子与她说的话可比其他时候他与其他女人说的还要多。
“你每天都那么开心,你师傅就是骂你,你都是笑眯眯的。”
还未等宗政祁烨说完,帐外就传来侍卫焦急的声音。
“王爷~王爷,兰槿小姐遇袭了。”
“怎么会这样!”宗政祁烨抱着璃忧的手忽然僵了僵,侍卫吞吞吐吐的,好半晌才说道:“是白兰山这带的山贼。”
“山贼?这是要反天了吗?”宗政祁烨气愤的朝外面喊到,“袭击的人呢?”
“二皇子已经带人去追了。”侍卫道。
“祁晟。”璃忧直起了身子,朝外面问道:“祁晟有没有受伤。”
她完全忘记了身后宗政祁烨灼热而嫉妒的目光正狠狠的盯着她,“你很关心他?躺在我怀里还这么关心他的死活!”
璃忧不明所以的看向他,不知道他生哪门子气,她关心自己的朋友有什么错,在说祁晟,她就一直将他当成哥哥。
“回小姐的话,二皇子没有受伤。”
“滚!”宗政祁烨朝着帐外吼去,他的死活不需要说出来。
璃忧觉得眼前的人又变得不可理喻起来,“我关心他是因为祁晟是我的朋友,难道我关心朋友有错吗?”
“你的朋友?有那么简单吗?”宗政祁烨越气,说出的话也就越不讲道理,“你就是喜欢他怎么了,你承认啊,你敢承认,本王绝不在缠着你!”
“你不讲道理!”璃忧肚子又开始隐隐痛了起来,脸却被她气得红一阵白一阵的。
“是啊,我是不讲道理,在你眼里是不是只有宗政祁晟是最讲道理的,我告诉你!”宗政祁烨突然掐住璃忧的下巴,逼着她与自己对视,“你那讲道理的祁晟,还不是要我去给他善后,你以为他都多能干!”说完后,宗政祁烨下了床,连靴子都没穿就走了出去,最后还是侍卫进来替他取走了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