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我愣了一下，旋即笑着摇头。
“姐姐笑起来真好看。”小宝一本正经地说着，我却有些羞赫，这赞赏听起来比皇帝说的更动听。我揉了揉他的脑袋，道：“小宝嘴真甜。”
“姐姐喜欢小宝吗？”小宝又问。
“当然喜欢。”我开心得回答着。
“那等小宝长大了，娶姐姐为妻好不好？”小宝一脸认真的问我。我心中一惊，虽说是童言无忌，但若是让有心人听了去，少不得又要在我身上做文章。这一急，慌忙之下，便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当然，也未用上什么力，刚想开口嘱咐小宝一句，忽然一个身影冲到了身前，还未待我看清，此人便一把将我推倒在地。
紧接着，一道黑影飞速袭来，啪地一声脆响，火辣辣地疼痛便在我左脸上灼烧起来。我震惊地看着眼前双眼冒火的景妃，不知所以。
“大胆贱妇，别以为本宫不知道你和丽妃之间的那些肮脏勾当，哼！”说完，景妃拉起小宝就走。
小宝被刚才的一幕吓到了，跟着景妃走了几步后，回头胆怯的看了我一眼，轻声问景妃：“母妃，你刚才干嘛打那个姐姐？“
景妃兀地停住脚步，大声训道：“她不是姐姐！不许叫她姐姐！还有，她是个坏人，母妃不准你亲近她！记住了吗？”
小宝偷偷瞄向我。
“不许看她！“景妃顿时大喝。小宝低下头，眼中满是委屈的泪光，却怎么也不肯落下泪来。
“小宝知道了，母妃。“他低声说道。景妃脸色稍缓，伸手将景妃抱起，恨恨地看了我一眼后，转身离去。
小宝脑袋搁在景妃的肩膀上，巴巴地看着而我，看得我心中一片柔软，原本那些恼意怒火都烟消云散了。
“主子，疼吗？”碧衣看着我脸上鲜明的手指印问。
我摸了摸脸上，指尖轻轻触及那些指印，便会带来钻心的刺疼。这就是和丽妃一个战壕的代价吗？不过，这景妃今天的反应也实在太激烈了一些。想着，我转头问碧衣：“这景妃一直都是这样的吗？“
“主子是指什么？”碧衣不解地看着我问。我回过头，景妃抱着小宝绕过几道弯，已经消失在一片假山候了。也罢，就当是无妄之灾吧。想着，便笑了一下，答：“没什么，回去吧。”
“是！”
回到庆和殿中后，我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中自己脸上那五个鲜红的指印，心中不由想，这若是被皇上看见了，他会怎样？
想着，眼前不由得浮现了他的模样，像个小孩一样开心的模样……
“主子，您在想什么呢？”端着水进屋的碧衣看见我出神，便问道。我回过神，道：“没什么。”碧衣笑了起来，打趣道：“主子，让奴婢猜猜如何？”
没等我接话，碧衣就跟着说道：“主子一定是在想皇上，对吗？“
“你怎么就能肯定是皇上？说不定，我就是在想景妃娘娘呢。“我反问道，脸颊有些烫。碧衣嘿嘿一笑，道：“奴婢刚才看主子，那眼神儿，柔得跟能掉出水来一样，奴婢听人说过，这叫爱的眼神。主子不是想皇上了还能想谁。”
爱的眼神……我爱上皇上了？
“主子，您怎么了？”碧衣见我脸色不好，忐忑问我：“是不是奴婢说错话了？”
我回过神，道：“我有些不舒服，想休息一会，你退下吧！”
“那您这脸上的……”
我重新看向镜中，左脸上那几条大喇喇的指印，仿佛在嘲讽：你竟然爱上了你的杀父仇人，你真是不要脸。
我不要脸吗？泪水不由得涌进了眼眶……泪水滑过伤处时，一阵刺疼……
“主子，您怎么哭了？很痛吗？这景妃娘娘真过分，您又没做什么，她竟然下这么重的手……”碧衣在身后一边说着，一边拿着手帕来碰伤处。我微微偏头，躲过她的手，抬手拭去泪水，问：“上次丽妃娘娘送得那盒白玉珍珠，放哪了？”碧衣指了一下床尾贴墙放着的小矮柜，道：“奴婢给收到柜子里了，主子要用吗？奴婢这就去找出来。”说着，她就走过去打开了小矮柜，翻了几下，将那盒白玉珍珠给找了出来。
“主子，奴婢给你抹上吧？”碧衣拿着盒子，问。
“不用。”我笑着拒绝，从她手中接过了盒子，抬头看了一眼镜中的自己，然后用指甲盖挑出了一些白玉珍珠霜，轻轻抹在了伤处。丝丝凉意顺着指尖的涂抹而蔓延，疼痛缓和了不少。这白玉珍珠，效果还真不错。
希望能在皇帝来之前恢复吧。我一边想着，一边将这盒子放到了梳妆台上的首饰盒中。我和景妃之间，其实并没有真正的冤仇，她如此对我，其实很大程度上是由于丽妃。但若是，今日之事皇上插手了，那我和景妃之间，就真的成了冤家。这皇宫之中，处处都是陷阱，行将踏错一步，便有可能是万劫不复。且我并不如这后宫之中的其他主子，没有背景不说，还是个青楼女子，若想长久，如今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为妙。
午时刚过，皇帝便来了。我细细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脸，确认已经看不出了，才出去迎接。皇帝今天似乎心情不错，一进门，便笑问我：“月歌应该还未用膳吧？”
我笑着点头。这时，旁边的碧衣再次抢着说道：“主子猜着皇上要来，特意等着皇上呢。“
我看向碧衣，后者低下头躲过了我的目光。这时，皇帝拉起了我的手，将我的目光又拉了回去。
“月歌真是让朕越来越欲罢不能了。“皇帝看着我说，目光中的柔情蜜意仿佛要将我融化一般。我羞涩的低头避过他的目光，轻声问：“皇上又来取笑月歌了。”
皇帝抬手勾起我的下巴，让我迎上他的目光，道：“朕说得可是实话。”
看着他眼中逐渐燃烧的柔情，我有些招架不住了，忙岔开话题，道：“皇上不是还没用午膳吗？要不先用午膳吧，正好月歌也饿了呢。“
“月歌饿了？“皇帝勾着嘴角，露出一丝邪邪的笑容。我却茫然不知他忽然冒出的邪恶，认真的点了点头。
皇帝眼中的柔情一下燃烧得更加厉害，道：“朕现在就来喂饱你。”话音还未落下，我已腾空而起。
“皇上，快放月歌下来……皇上……“我惊诧地轻呼着，不经意间回头，碧衣不知何时已经走了出去，并且带上了门。心中忽感不妙，忙喊道：“皇上，现在是白天。”
“白天又如何？”
说话间，皇帝已经抱着我走到了里间，将我砰地一声扔到了床上。床上铺着厚厚的被子，摔得倒不疼，就是有些晕。当晕眩过去，皇帝已经除尽衣衫。
“皇上……唔……”
火热的唇落了下来，将我的一切抗拒都融化了。我不由自主地闭上眼，在他的温柔和疯狂中，手无意识地攀上了他的脖子，低低的呻吟溢出唇间，好似情人间的呢喃细语，将这床帐中的春意渲染得更浓了几分。
一场颠鸾倒凤之后，我疲惫的趴在那里，浑身酥软，没有一丝力气。皇帝却精神倍好地爬了起来，穿戴好衣裳，打开门吩咐碧衣将饭菜送了进来。
“朕喂你如何？”皇帝看着我慵懒得连翻身都不愿地模样，宠溺地问道。说罢，便已拿着勺子，将饭菜送到了嘴边。
这种亲昵的恩宠，让我有些不知所措，还有些惊慌。
“皇上，月歌自己来。”我慌忙爬起来，伸手就要去接过皇帝手中的饭菜。皇帝却侧身躲过了我的手，假装生气，板起脸道：“朕喂你，你就吃！哪来这么多废话！来，张嘴。”
我只好顺从地张开了嘴。
吃了几口之后，皇帝忽然定定地看着我。
“皇上，怎么了？”我问。
皇帝收回了目光，又送了一勺饭到我嘴边，一边看着我咽下，一边道：“没什么。朕明天要出宫一趟，可能三四天。这几天朕不在，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皇上您要出宫？“我惊问。
皇上点头。
“会有危险吗？”我下意识地问道。皇帝眼底忽地掠过一丝喜悦，他伸手揉了揉我的脑袋，这一动作又让我有一瞬间的恍惚。
“不会有危险，月歌放心等着朕回来就是。”皇帝的声音重新将我拉回了现实。我看着他，点点头。皇帝又问：“月歌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吗？”
我想了想，问：“皇上可不可以帮月歌一个忙？“
“月歌尽管说。”
“帮月歌到开元寺上一炷香。”说话时，我低下了头。我从未想过，皇帝是否知晓我的身份，我真实的身份。或许是不想想，亦或许是不敢想。
皇帝没有多问什么，爽快的答应了。
§§§021 更多改变
晚上，皇帝没有留下来，他本想留下，却被我拒绝了。后来，听人说，那晚丽妃留在了养心殿。不过，这已是后话了。
第二天，天还未亮，便传来了皇上出宫的消息。消息是一个婢女带来的，她还带来了那架古琴。那日我在养心殿外晕倒，这古琴又被六福拿回了养心殿。今早，皇上特意吩咐了这婢女给我送来。
摸着那光滑泛黑的琴面，心底某些地方，泛起了某些情绪，酸酸涩，涩……
“它叫什么？”我收拾起情绪，问送来古琴的婢女。婢女回答：“回月贵人，这琴没有名字。“
我伸手指尖在琴弦上轻轻一拨，清脆的声音随着琴弦的颤动荡漾而出。
“那就叫你忆古吧。“
早膳过后，我抱着琴坐到了廊下。五月的清晨，空气清爽，微风吹来，带来一丝微凉，将早起留下的一丝困倦一扫而尽。
叮咚一声，琴弦从指尖落下，颤动中，开始了一曲悠扬。殿内正在忙碌的人纷纷停了下来，转头看向我，惊诧的神情逐渐成了陶醉。
时间在琴声流淌得无声无息，我仿佛不知疲倦，一曲结束再起一曲，指尖如穿花的蝴蝶，不停地在琴弦之上跳跃着，勾起一个又一个灵动的乐符。
忽然，一阵掌声突地响起，扰乱了庆和殿内的平静，也将我从这种神奇的状态中拉了回来。我停下动作将手掌轻按在琴弦上，消去颤动的余音，抬起头看向门口，一身紫色华服的丽妃婷婷而立。见我望来，她停下了抚掌的动作，边走边笑道：“果然不愧是花魁出身，妹妹这一手琴技，真可谓是‘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的几回闻’啊！“
我已经站了起来，迎了上去，听后，谦虚道：“姐姐谬赞了。妹妹这等微末之技，也只能是闲暇时候舞弄舞弄，是登不了大雅之堂的。”
丽妃微微一笑，不再接话。
进了屋后，丽妃在主位上坐下，我坐在下位。
“妹妹，最近身体可好？”丽妃问。
“挺好，有劳姐姐费心了。姐姐这么早来妹妹这里，可是有什么事？”我看着丽妃，试探着问道。丽妃放下指尖捏着的茶盖，茶盖落回茶盅的时候，发出一道清脆的响声，声音像是敲击在我的心上，让我微微震了一下。
她看向我，上扬的眼线，将她本就有些妖娆的眼睛描画得更加有神，更加妖媚。她微微一笑，缓缓说道：“听说妹妹昨日去了御花园。“
我心中一凛，顿时猜到了丽妃此行所为何事。我点了点头，回答：“是的，还遇见了景妃娘娘呢。“我率先点出了景妃之名。
对于我的坦白，丽妃有些诧异。不过这抹诧异很快就被她很好的隐藏起来了。她继续带着她得体亲切的笑容，问我：“是吗？可有发生什么事吗？“
“没有啊。“我装着惊讶，反问：”姐姐为什么这么问？“
“哦，没什么。只不过景妃这个人性格有些奇怪，你刚来宫中没多久，对什么都不熟悉，本宫怕你吃了亏。“丽妃努力对我透露着她对我的关切。我也配合着，感激道：“多谢姐姐提点。妹妹记住了，以后会注意的。”
“嗯。”丽妃点头，接着又道：“说来，景妃也不是个苦命的人。”
“哦？发生了什么事吗？”我配合着。
丽妃点头，道：“前些年，生下景华之时，落下了毛病。这人一旦生了病，心情就不容易好。时间一长，这性格就古怪起来，在这宫中没少得罪人，就连皇上有好几次都被气得不轻。不过，皇上念在她是景华生母的份上，也就没计较。妹妹，可不是姐姐爱嚼人舌根，你以后跟这景妃，还是少有往来为妙。皇上现在一颗心都在你身上，你可要把握住了，不要因为一个景妃而毁了自个的前程。“
我郑重的点头，再三谢过。丽妃又扯了一些无聊之事后，起身离去。送她离开后，碧衣走了进来，瞄了一眼后，小心翼翼地说道：“主人，这丽妃娘娘似乎对咱们不错。“
我心中一动，最近几日碧衣的行为有点异常，在皇上面前特别殷勤不说，此刻似乎都想着要拉拢我和丽妃娘娘了。
我看向她，她正偷偷地瞧着我。见我看向她，立马低下了头。我微微一笑，道：“嗯，是不错。碧衣可有什么想法？“
碧衣抬头看了一眼，见我神情平静，嘴角还挂着一些笑容，不像是生气的模样，便鼓起勇气，说道：“奴婢觉得，主子可以向丽妃娘娘示示好。主子初来乍到的，在这后宫之中也没什么根基，有个像丽妃娘娘这样的靠山，也是个好事。主子，您觉得如何？“
“嗯，不错。“我微笑着点头，接着又问：”碧衣之前是在何处当值的？“
“在清荷苑。”碧衣回答。
我有些惊讶，本以为会听到类似浣衣处这些地方，却没料到是一个从未听到过的清荷苑。便追问道：“是什么地方？”
“回主子，是新进秀女住的地方。”碧衣回答。
“那怎么会来了我的庆和殿呢？“我继续问。碧衣低下了头，答：”庆和殿长年无人居住，所以没什么当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