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沫!我知道错了!你求一下厉少,好不好?让他放了我!”
乔也再也没有了平日里的张狂,他现在声音都是带着哭腔。
苏沫走到了他面前,蹲下去,颇有些同情地和他对视。
“乔也,我不得不说,你沦落到今天,全都是你自己作得。”她叹了口气。
但是,看着这样的乔也,苏沫心里又有种莫名的恐惧,她偷偷回头望了一眼坐在上位的厉北爵,男人却还是一如往常的面无表情。
明明阳光就在他身后,却似乎根本无法照射到他。
“沫沫!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纠缠你了!你放过我吧。”
乔也痛哭流涕,唯一的力气都用来对苏沫求饶了。
由于用力过猛,乔也的嗓子像是破锣一般地嚎叫着,一口血水喷在了苏沫的身边,米黄色的地毯上顿时被染了一片红色。
那样浓烈的腥味刺激得苏沫下意识地想要后退,但是乔也用另一只胳膊想要抓住她的脚。
苏沫蹲在那里连连后退,但是地毯又不如地板那样的顺滑,她的高跟鞋行动不便,后退的第一下就直接被绊倒了。
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冷不丁背后抵上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你在害怕?”
男人的声音传过来,如同冰一般的寒冷。
苏沫咬紧牙关,没有说话。
她深深吸了口气,饶是前世在监狱里面见惯了那种血腥,可是重生以后,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这样血腥的场面。
忍不住胃里翻江倒海的。
想到厉北爵就在身后等着看自己的笑话,苏沫直接从地上蹭地一下站了起来。
把厉北爵都吓了一跳。
“乔也,我不会把你怎么样,不过,你下半辈子就等着在监狱里度过吧!”她在监狱里尝过的那些苦头,他终于也能够切身体会了。
乔也愣住了,两条泪柱挂在脸上,把原本都是血水的脸上冲刷出了两道痕迹,他本以为苏沫会放过自己,没有想到……
狗急都会跳墙,更何况是乔也。
心里本来就是又气又急,一听苏沫不打算放自己,他直接一口血水朝着苏沫就吐了过去!
不过并没有吐到苏沫的身上,而是被身后的厉北爵伸手挡住了,那口血水刚好全都吐在了他的袖子上。
站在一边的阿杰脸色都白了。
这人本来还有可能保住这条小命的,现在看来……他觉得悬……
“哼!苏沫你真是连你妹妹一点都比不上!你这样恶毒的女人,一定会下十八层地狱的!”乔也恶狠狠地瞪着苏沫。
苏沫看了一眼厉北爵袖子上的脏污,不怒反笑,她推开厉北爵站到了乔也的面前。
乔也想要再吐一口口水,但是被阿杰一脚踢中了后背,痛得蜷缩起来。
“我真是第一次见到你这样厚颜无耻的人。”苏沫冷笑着,小脸上都是冷冰冰的表情,她瞪着一双美眸。
甩手把自己手里的录音笔丢到了乔也的面前:“我不知道该说你傻,还是你脖子上的那个玩意是用来装饰的?”
乔也抬起头看着苏沫,她双臂环胸站在他面前:“你真以为苏倾城就是你心目中的那样单纯不谙世事?你自己听。”
又踢了一脚录音笔。
乔也手有些颤抖地伸过去打开了录音笔,苏倾城的声音传出来,乔也一字不落地听完了,脸色大变。
“这——苏倾城她……”
尤其是当苏倾城说出,“他就是一个傻逼”的时候,乔也的脸色,变化得十分精彩。
“我要不要现在给你手机,你拨给苏倾城,看她会不会来救你。”
苏沫从口袋里掏出手机,乔也趴在地上,手紧握成拳,思索了一会儿,他忽然又变了脸色,对着苏沫摆出了先前那种可怜兮兮的样子。
“沫沫,是我!是我的错,我看错了她!没有想到她是这样的人!都是她骗我,是她唆使我的,这个贱女人!”乔也义愤填庸,他终于试探着往前爬了一步,抹着眼泪。
“沫沫,我还是爱你的啊!沫沫,你不要这样对我,你相信我好不好?再给我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好不好?”
他趴在那里,哭声震天响。
变脸之快,连苏沫都有些钦佩,不过对方的哭声实在是太惹人烦躁了。
苏沫捂住自己的耳朵:“不好意思,我就是恶毒的女人,我现在不想看到你了,你就去监狱里想着你的倾城吧。”
厉北爵听到这里,对着阿杰使了一个眼色,阿杰心领神会,马上就拖着乔也走出去了。
乔也还想要再哭诉一下,却被一块破布堵住嘴巴,整个人重新被塞进了麻袋里,扛了出去。
“把地毯换一下,喷一些空气清新剂。”
厉北爵淡然地吩咐着手下,办事利落的属下,马上进来重新换了一件干净的地毯,柠檬味的清新剂盖住了空气中浓稠的血腥味。
但苏沫仍旧是觉得气血翻涌。
“厉——”话到嘴边马上改口:“北爵,你今天这是什么意思?”
厉北爵只是又淡然地坐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没什么意思,只是想让你出一口恶气。”
那个男人,若不是想让苏沫亲手解决他,厉北爵绝对不会留着他到现在。
只不过这个小野猫,其实并没有看起来那样的蛮横,他看得出刚才苏沫掩饰起来的同情和一瞬间的犹豫。
“我只是在把你周围所有不安全的因素,都铲除掉。”
听到男人的话,苏沫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你在我身边,才是我最大的不安全因素。
不过她只敢默默腹诽,毕竟这样的话,要是让厉北爵听到了,估计她今天都不知道该怎么走出这个办公室。
时至今日,她才终于见识到,这个男人并不只是外表看起来那样的俊美无铸,他是站在帝都顶端的男人,动一动手指就可以让整个帝都跟着抖几下。
自己是真的遇上了极其难搞的人物。
她脑海中飞快地计算着,和厉北爵对抗的胜算有多大。
而男人双手交叉放在桌子上,一张脸总是冷着。
有着这样一张极好的脸,却像终年积雪一样不近人。
苏沫叹了口气,脑海中浮现出以卵击石的画面,最后统统都定格于男人嘴角那一抹浅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