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周围都找遍了,没有找到苏小姐。”
厉北爵背着手,站在苏家的门前,那些记者早就已经不在了,和他们一起消失的还有苏沫。
听到手下的汇报,厉北爵猛地转过身来,英气逼人的五官泛着阴冷的光芒,脸上的神情低沉得可怕。
“打电话给白星,让他找。”
“是。”
厉北爵心头的烦躁压抑不知,脑海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叫嚣着要冲出来,那种感觉让他的眉头越皱越紧。
天气越来越阴,乌压压的一片,空气都闷如陈铁。
他掏出手机给苏沫打了一个电话,还是关机。
这个女人,会跑到哪里去?
握着手机,他顺着苏家前面的路缓缓的走过去,忽然,他的目光被一个东西吸引了过去……
几步跑过去,厉北爵抓起地上的东西。
是苏沫的钥匙。
天边轰隆的划过一道闷雷,把原本阴沉的天空撕开了一道口子。
因为阴天的缘故,本来下午的天却黑得像是夜晚,大路上到处都是闪着警灯的警车,呼啸而过,路过的行人,还以为发生了什么重大事情。
黑白两道都被惊动了。
豪华的包厢里,厉北爵站在窗边,凝视着外面的黑。
“厉少,你老婆丢了?这么大的阵势?”说话的人拿着一只高脚杯,摇摇晃晃地走过来,令人惊讶的是他的脸,额间一道很长的刀疤从眉间延伸到太阳穴。
这给他原先有些秀气的五官添了几分狠厉之色。
他走过去拍拍厉北爵的肩膀,把手里的酒杯递给他。
玻璃杯中盛着嫣红的葡萄酒,衬着灯光,照得厉北爵一张脸也有种虚幻的美感。
“白星,你这不是废话吗?不然谁能让我们厉大少爷这么兴师动众。你上次没有见,他家那只小猫生病了,把我们厉大少爷心疼的,一晚上没睡陪着。”
顾星河,双脚搭在桌子上,西服的扣子松松垮垮地开着,露出一片结实的肌肉。
白星闻言,一脸八卦地凑过去:“我去,还有人能够夺得我们厉大少爷的芳心?他这几年女色不近,我都差点以为他是个弯的。”
顾星河不置可否,把手里的杯子放在桌子上:“你自己去问他。”
白星又涎着一张脸凑到厉北爵的面前,心中既好奇又疑惑:“这倒是勾起了我的好奇心,到底是什么样的美人,能够让我们厉少动心?”
他说着,舔舔舌头。
厉北爵身子一动,一个眼神杀过来,白星顿时收起自己的笑容,偃旗息鼓。
“帮我找到她,我给你西山的红酒山庄。”
厉北爵平静的眼睛下,如同一汪湖水,深不可测。
白星神色顿了一下:“上次跟你磨了那么久,你都不肯给我,这次这么爽快,看来真的是下血本了。”
厉北爵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带着一身的夜色,走出了包间。
厉北爵离开,白星打电话吩咐了手下几句,就坐到顾星河的身边,用手肘捅捅他:“他是为了老婆,你又是为了什么?”
顾星河白了他一眼:“我看林家不顺眼。”
他一字一顿,完全不像是平日里吊儿郎当的样子。
白星垂下眼眸,静静地打量了他许久,顾星河是学医的,平日里也是嬉皮笑脸的,但是白星知道,在这种世家出头的人,骨子里都是带着一股狠劲。
“林家最近几年算是与世无争,怎么惹到你了?”白星晃晃手里的杯子。
顾星河自顾自地走到一边的酒架上,抽出一瓶昂贵的香槟,倒在自己的酒杯里,顺着汩汩的声音。
“林家那小白脸,我看着就不爽。”
“你不会是嫉妒人家长得比你好看吧?”白星毫不留情地补刀吐槽。
顾星河差点没忍住把一杯酒都泼到他脸上,忍下了爆粗口的冲动:“要不是留着你还有用,我一定给你打一针,让你变成一个哑巴。”
白星毫不畏惧,依然补刀:“我不担心我自己,毕竟我没有被自己的爹逼成丧家之犬。”
顾星河忍不了了,嘴角直抽搐,把手里的杯子摔到了地上,朝着白星就扑了过去,咬牙切齿:“你就说,这个忙帮不帮?不帮,我就把这里拆了!”
白星躲过去了,依然气定神闲,一手按住了叫嚣的顾星河,一手品着自己手里的酒:“帮可以,我有什么好处?”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顾星河对着他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无奸不商!事成以后,我地下车库里还有一辆雷克萨斯,你不是想要吗?送你了。”
白星对着他遥遥的举杯:“成交。”
…………
苏沫醒过来的时候,麻药的后劲还没有过去,后脑勺晕乎乎的,有滴水滴到了她脸上,她眼睛动了一下。
全身还是无力,试探着动了一下手指,没有感觉。
高浓度乙醚的大量吸入,堪比麻醉,看自己现在的情况,到底是吸了多少?
费劲地睁开眼睛,视线一片发白,适应了好久,视力才慢慢地恢复过来,头顶上一直有水滴在自己的额头上。
空气中有一股发霉的味道。
想要转头,但是没有力气,苏沫只能够盯着上面漆黑的房梁,偶尔有风吹进来,也是一股腐烂的味道。
周围似乎还有水流的声音。
这是在哪里?
到底是谁把自己绑过来的?
苏沫的脑中快速地飞转着,手稍微有了一些感觉,动了一下,她身下一片的潮湿,那些水渗过衣服,粘粘糊糊地粘在身上。
外面是轰隆的雷声,她就那样睁着眼睛,周围全是漆黑一片,偶尔的闪电亮起,她才能够偶然地看清楚这里的全貌。
应该是一个厂房,破旧的厂房。
无力感还在自己的身上扩张着,只有手微微恢复了一些力气,她试着抓起地上那些尖锐的石子。
用自己仅剩的力气,控制自己的手腕去碰那些石子。
细嫩的肌肤在那些尖锐的石子划了两下,顿时被割破了。
痛感让她的大脑清醒了许多,她手上再用力,那石子划破了手腕,鲜血争先恐后的涌了出来。
“唔——”
苏沫终于挣扎着发出声音,手中紧紧地握着那些石子。
因为痛疼,麻醉感消失了许多,寂静的空间里忽然传来了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