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守着王爷,还有厨房,尽量别让魅姬去动了,就说……”她想了下,“就说最近厨房有老鼠,怕惊了她,反正别让她再动王爷的饮食了!”
柳儿愣了愣,“什么意思?王爷吐血,跟魅姬姑娘有关吗?”
“没人这么说!”她道,“总之,我先去请了大夫再说!”
说话间,已经到了正门,那两个侍卫看她急匆匆的往外冲,顿时就拦上了,“做什么去?”
“寻大夫!”她回答道。
侍卫皱了皱眉,又看向她的手,“你的伤也差不多了吧,王府中人,不能再随意这样进出了!”
她愣了下,突然想到可能是跟昨天跟踪她的那两个人被阿忠打晕了有关。
便急着道,“两位侍卫大哥,不是我要去看病,是我家王爷,今晨吐了血,现在急着去寻大夫!”
“王爷?”侍卫犹豫了下,“不是有魅姬姑娘在吗?”
“魅姬姑娘若是有办法,就犯不上去寻外面的大夫来瞧瞧了!”她急忙忙的样子,“还请两位高抬贵手,放我出去!”
“不行!”侍卫一脸正色,“此事等回禀了皇上和王爷再议!”
他们也不敢做主,毕竟昨天王爷临时吩咐下来的,谁敢在这个当口犯事儿啊!
看到他们如此坚持,顿时,蓝茵就发火了,脸上一板,怒气冲冲的说,“现在是我家王爷吐血了,你们听不到吗?王爷现在就在里面,你们不信的话,可以进去看一看!我家王爷的身子如何,素来大家都是知道的,如果耽搁了病情,王爷出了什么好歹,你们有几个脑袋能担待的起!”
她厉声呵斥,言辞凿凿,一脸的怒色,这番的气势,这样的凌厉,倒是把两个侍卫给镇住了。
面上一怔,彼此面面相觑,有点想进去看,似乎又觉得不妥,看到他们的犹豫,蓝茵接着说,“如果你们不放心,大可一个人跟着我去,就瞧瞧我是不是请大夫去了!”
“这……”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其中一个人说,“好吧,那就快去快回!”
虽然说安阳王目前是被软禁起来了,可怎么说,到底也是王爷,如果真出了什么事,他们也怕担责任的。
其中一个侍卫吩咐了边上的人过来守卫,然后就跟着她去了。
蓝茵表现出心焦如焚,却并没有直接去平常自己的那家医馆,而是在镇上转了一圈,把几乎能出诊的大夫都给请上了,只说安阳王病了,然后请大夫们都过去瞧一瞧一同会诊,或许能有个法子,不管治不治得好,一概都有诊金。
大多是抱着去试试看的态度,毕竟,安阳王的病都有好几年了,宫中的御医都束手无策的,但是既然有赏无罚,兴许撞准了,就一下成名了。
等蓝茵叫上许多的大夫,最后才去唤了落穄子。
城中的骚动,落穄子已经听闻了,先是诧异,旋即就明白怎么一回事儿,等到蓝茵来的时候,他早已准备好一切,便也跟着去了。
可谓是浩浩荡荡,至少带了十多个大夫,直奔安阳王府。
看到这么多大夫入门的时候,守门的侍卫也吓了一跳,旋即本能的反应一拦,“站住!怎么这么多人,不是去寻大夫么?”
“这些都是大夫啊!”蓝茵理直气壮的说,“这些都是城中有名的大夫,我家王爷身子不好,自然要多寻几个大夫一同会诊了,这位侍卫大哥与我一同去的,不信可以问他!”
边上的侍卫默默算是认了,虎卫军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放了他们进去。
安福看到那队伍,也吓了一跳,“这个……”
“这些都是大夫!”蓝茵说到,然后对安福说,“不妨一个个让大夫给王爷看一看,兴许能有些法子。小鱼听说,众人拾柴火焰高,总之,多个人多点力吧!”
看看那些人,倒是都是大夫的打扮,可是也不知其中哪个才是真正的神医落穄子。
安福想了想,便点头,“那……一个个来吧,别惊扰了王爷休息!”
从头到尾,蓝茵都没有对落穄子有特别的对待,只怕是被人看出个端倪。
这下好,安阳王府好久都没有这么热闹过了,一个个的排着队,没等到的在外喝茶候着,等到的就进去把脉。
这么一个个来,居然也道了晌午,日上三竿,别看是入了秋,居然也挺热的了。
“如何?”再一个出来,还是叹气摇头,其实,安福也谈不上多失望,差不多是意料之中。
想当年王爷中毒以后,身体余毒未清,宫中的御医都是束手无策,甚至连毒都查不出来,只说是身子骨孱弱,多养养就好了。
养了这么多年,一点起色都没有,都是那个女人!
“各位大夫,大家给王爷把过脉的,不妨商议一下,看看是不是有什么法子,还有我家王爷今晨吐血是怎么回事,能答上者,有奖!”蓝茵扬声道。
过了会儿,就有人纷纷商议起来,有人说这样,有人说那样,甚至吵了起来。
看着那乱哄哄的,安福只觉得头疼,把蓝茵拉到了一旁,“小鱼,这样能行么?”
“安管家,如今,也只能试一试了!”她说到。
王府里用了饭,到了下午,差不多所有的人都把过脉了,包括落穄子,他眉眼微垂,也不吱声,显得特别的安静。
蓝茵看着争论不下的众人说,“不如这样吧,大家不妨每个人将诊断,方子,都写在纸上,然后交上来,我们再统一看一看,然后再定,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有些人本来就没有太大的把握,这样一说,自然纷纷说好。
蓝茵与安福对了个眼色,将笔墨纸砚纷发下去,然后等了会儿,便去收。
她走到落穄子的面前时,觉得手心里沉了沉,不动声色的过去,继续收下一个。
等都收拾完了,这些大夫,便又离开了王府。
看着这热热闹闹简直如唱大戏一般,一向严肃的虎卫军也有些尴尬了。
正当这些大夫都要走了的时候,突然,门口停了顶轿子,轿中之人下来后扬声道,“都不许走!”
在看到那人的时候,蓝茵一怔,他到底是来了。
宋诸铭环视一圈,目光冷冷,从每一个大夫的脸上扫过。
这些人何尝会不认识这等人物,立刻纷纷下跪叩首,“叩见云阳王!”
“恩!”宋诸铭应了一声,直接越过他们走向安福,“你们王爷如何了?”
“还在睡,早上吐了血,到现在没有吃过东西!”安福低声回答道。
“混账,为什么不派人通知本王!”宋诸铭呵斥道,长腿一迈,已经走进房里。
看着他的背影,蓝茵将手中大夫写好的方子,都递给了安福,两人的交叠在一起,也是厚厚的一摞。
伸头看了一眼宋弈晟,宋诸铭转头,就看到他们手里的方子,然后问道,“都是这些大夫开的方子?”
“是!”安福回答道。
“魅姬哪里去了?”他接着问。
“魅姬姑娘早上来把过脉,但是也没有很好的法子,我家王爷说,想多请几个大夫,一来可以多点法子,二来也免得魅姬姑娘太过辛苦,所以就……”安福小心翼翼的回复。
“荒谬!”呵斥一声,宋诸铭的脸色很不好看,“就凭这些庸碌之辈?!”
外面的大夫顿时脸色难看的很,但是毕竟人家是王爷,他们也不敢说什么,只能默不作声。
这时,估计魅姬已经收到了消息款款来了,看到云阳王,脸上现出委屈之色,“王爷,请恕民女之罪,民女请辞!”
“请辞?去哪里?!”宋诸铭一脸怒意。
“安阳王既然不相信民女,甚至请了这许多的大夫,民女留下来,也没有什么意思了,所以请求王爷允许民女离开!”她跪下来,虽然口中这样说,但是语气明显是有些不服气的。
“谁说安阳王不信你!”宋诸铭呵斥道,“上次本王来,不是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吗?”
说着,他一甩手,将那叠方子丢在她的面前,“先看看这些方子再说,有没有什么真的有用的东西?”
魅姬一张张慢慢的看过去,然后放了下来,“民女不敢乱说!”
“本王让你说,你就说!”他的口气,不容拒绝。
“民女直言!这些方子,都是些温补的药材,其实也没什么不好,但是也谈不上有什么好,俗言鸡肋,王爷现如今的身体需要的绝对不是这种温补,吃了,并无裨益!”她一字一句的说,显然对那些方子都很是不屑。
外面的大夫倒是听的真真切切,顿时面露不屑之色。
这女人是谁,他们也不清楚,但是好大的海口啊!
“本王就知道!简直是闹剧!”他呵斥道。
就在这个时候,宋弈晟缓缓的睁开了眼睛,有些迷茫的看了一眼面前的宋诸铭,张了张口,“三哥?”
036、闹剧
“你醒了?”宋诸铭说到,“这些人,都是你叫来的?”
指向外面候着的那些大夫,他问道。
看了看,宋弈晟点头,“是啊,死马当作活马医了!”
“你这是在干什么?本王不是已经请了魅姬么?你是不信她,还是不信本王?!”宋诸铭怒道。
“我是不信自己!”宋弈晟苦笑了一下,“如果我这身体请了这许多的大夫都药石无医,那跟魅姬姑娘也没多大的关联了。否则的话,如果出了什么事,不知情的,还以为是魅姬姑娘医术不精,其实非也!”
这番话说得魅姬有口难言,好似为她着想,可是又等于在说她根本就治不好。
“魅姬多谢王爷体谅!”她咬了咬牙,只能这样回答。
“本王说了多少次了,你这般自暴自弃,若是让父皇知道了,该多伤心!”宋诸铭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看在外人的面前,这是一副兄友弟恭的画面,他是多么的爱护弟弟啊!
蓝茵胃里一阵翻涌,以前她不知,他是如此的虚伪。
当日自己给他诸多提点,不但帮他铲平登基之路的障碍,还总是埋怨他的心慈手软,现在看来,当初的自己,是多么的愚笨!
“父皇,我好像已经很久没见父皇了!”宋弈晟笑了笑。
宋诸铭摇了摇头,“你这身子,能进宫去见父皇么?徒惹父皇伤心!”
“是呵!”宋弈晟笑道,“还劳累三哥特意跑来,真是于心不安!”
“好了,这些也都是庸医,你别想太多,如果有真的神医,三哥一定会帮你寻来的!”顿了顿,他道,“只可惜神医落穄子下落不明,不然的话,倒是有希望的!”
一旁的魅姬淡淡的说,“神医落穄子早已下落不明很多年,传言已经死了。”
宋弈晟笑了笑,“就算没死,也大多是传闻妄言,三哥就不必为我费心了!”
“不想让我费心,就好好照顾好自己!”宋诸铭站起身,走到外面那群大夫的面前,在他们的脸上一一看了过去。
蓝茵的手紧了紧,但是垂着头没有说话,而安福根本不知道这里面哪个是落穄子,甚至不知道是不是存在落穄子,也没什么太大反应。
来回看了一遍,大约也没看出什么端倪,他一扬手,“走吧!”
接着走到了守门的虎卫军面前,目光冷冽的如刀子一般,“从今天起,没有本王的命令,不许任何人进出!进来这么多人,如果有刺客怎么办?谁放进来的,等下去领赏!”
那个赏字说的重重的,听到的,都明白那是什么意思。
“是!”虎卫军脸色一凝,应声道。
宋诸铭重新走回来,经过蓝茵面前,步子顿了顿,低下头看着她的脸,“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小鱼,奴婢燕小鱼!”她低声回答道,脸垂得更低了。
宋诸铭点点头,“很好,从今天起,你照顾好你家王爷的饮食起居,要是王爷有什么不好,就唯你是问!”
她吃了一惊,猛然抬头,却见他已经转身走向宋弈晟,“你好生歇着,三哥先走了!”
宋弈晟无声的点头,看着他离去。
蓝茵看着他,就那样大步的经过自己的面前,气息是那么的熟悉,熟系的她恨不得扑上去咬他一口。
但是,她却什么都不能做,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昂首离开。
热闹一时的安阳王府,在夕阳暮霭下安静下来,变得更加的冷清。
魅姬脸色不佳的离开,看着她的背影,蓝茵突然才想起,她就住在边上,为什么宋诸铭来了一会儿,她才出现?
看着安福弯腰,去一张张的将那些散落的方子捡起,似乎有点失落的样子,她上前一步,蹲下身将那些方子全部捡起,然后,凑近蜡烛——烧了!
烧了!
安福瞪大眼,不可置信的看着她,“你这是……”
大张旗鼓折腾了一天,就这么点东西,她还给烧了。
宋弈晟一直没有怎么动,就躺在那里看着她的动作,也没有阻止。
“王爷,这……”安福回头看向宋弈晟,不知道她到底是什么意思,这个丫头,为什么他越来越看不透了呢?!
“都说了是无用的东西,还留着什么!”她摇摇头,随手丢到了边上的杂物缸中,看着变成了灰烬。
“安管家!”她走过去,然后从袖口里掏出一样东西,压在他的掌心。
安福一怔,旋即明白了,反转打开,果然是一张方子,上面写了简单的几味药材,还有些注意事项。
“这个……”他刚要说什么,蓝茵却摇了摇头,然后走到宋弈晟的床前,“王爷,经此一事以后,只怕想要入府,难上加难了!”
宋弈晟点头,“我知道。”
“那王爷何苦自伤身体,只为这一次?”蓝茵不解了。
她突然有点不太明白了,“难道王爷以为,就算是神医,只要把一次脉,就可以为王爷根治这病吗?”
“经此一番,王府守卫固若金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