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这件事情我是不想告诉苏兰的,但她现在这么咄咄逼人的看着我,逼问我,我也不得不说了,“兰姐,蒋伟光和李东蕊那个骚货搞在了一起,想要让我害你,我为了惩罚他们,将计就计,让何勇把财务报表放在了李东蕊的档案袋里了。”
“无耻!”苏兰恶狠狠的说道,“你是不是还以为你自己做了什么挺威风的英雄壮举呢?他们让你去做那种事情,你不会不做吗?为什么非要去报复他们?”
我辩解道:“他们可是在背地里算计好了想要害你啊!我这是在帮你!”
苏兰冷哼了一声,态度冰冷的说道:“少扯了!我还不知道你那点儿鬼心思吗?你就是想要报复蒋伟光,没错吧?但是你为咱们车间考虑过吗?你这么一闹,不光我们没法向上提拔到生产部当秘书了,咱们车间的年度产值评比,也没有机会了。这些你都想过没有啊?”
本来我是想以恶制恶,让蒋伟光吃点儿教训,但是没想到我这次确实是给车间带来了很多的麻烦,尤其是让苏兰失去了这次晋升的机会,的确是我做的这件事情导致的直接结果。
“但我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啊!要不是我这次把李东蕊给搞下去了,你还不知道她之后会用什么恶毒的手段来对付你啊!”我觉得我这次做的事情虽然导致了一些很严重的,不可挽回的后果,但是至少我也帮苏兰除掉了一个恶毒的竞争对手。
“你给我闭嘴!”苏兰指着我的鼻子,怒道,“你现在就给我去运输岗干活去!别在我眼前惹我生气了!快点给我滚!”
尽管此时的我有满腹委屈,但也没法去说,无论我说什么,苏兰都是不会理解我的,在她眼里,我永远都是那个会坏事的人。
每次我都是好心办坏事,甚至是办了好事也得不到苏兰的认可。
我叹了口气,很无奈的走了。
此时的车间里都已经炸开了锅了,全都在讨论着有关蒋伟光的事情。
这几年蒋伟光在车间里横行霸道,丧尽天良,没有谁不恨他的,但是全都惧怕他叔叔蒋图南车间主任的身份,所以大家见到蒋伟光总是提心吊胆的,能躲着走就躲着走。
到了今天,蒋伟光是被他的叔叔蒋图南亲自轰走的,还打了他一个嘴巴,全车间的员工都纷纷咒骂蒋伟光,老天有眼啊!
我看着蒋伟光被人群给围着,被几个保安给打得满脸是血,踉踉跄跄的向着车间外面走去。他死灰的脸上带着无比的愤怒,似乎随时都会找个人宣泄出来。
但大家都不怕他,知道他已经失了势,便在他旁边指指点点,甚至有些人直接就骂了出来。
蒋伟光一声不响,背负着耻辱,一步步走出了车间。
再看人群之中的李东蕊,她瘫坐在地上,一个劲儿的哭,蒋图南在一旁看了一会儿,嘴里骂骂咧咧的就回办公室去了。
我先是去换衣间穿上工服,然后就去运输岗报道去了。
这个运输岗之所以会成为我们车间最辛苦的岗位,原因要追溯到运输岗的成立。
一开始的时候,我们厂子专门成立了运输部,负责生产部和销售部以及其他需要产品调动的部门的运输问题。
后来,运输部里出了很多的经济问题,而且各个部门与运输部都有种种的钱权交易,成为了阻碍全长发展的一个毒瘤,最后新厂长上台,直接取消了运输部,改为每个部门拥有独立的运输车间。
我们生产部有了一个单独的运输车间之后,一开始的时候,整个生产部的年度效益确实是比往年增加了不少,但是由于每个生产车间的产量不同,而且每个车间生产的设备也不同,像我们车间,就是以生产价格稍贵的机械键盘为主,是所有车间当中设备的重量最大的。
因此,在运输成本上的不同,导致每个车间和运输车间也有了一定的金钱交易,导致了各个车间之间的恶性竞争。
所以现在我们是每个车间都有自己的运输岗,只是由于我们车间的运输任务是最累的,而且工资按照生产部的标准发放,因此没有人愿意在这么一个受累不讨好的岗位上工作。
只有那些在车间里犯了错误,或者是绩效最差的,才会被调来运输岗。通常,即便他们调过来了,也都干不长,有的是直接就辞职不干了,有的则是给领导塞点儿红包,就会把他给调回到原岗位上。
但对于我来说,调到这个岗位上,也算不得是什么太坏的事情。因为运输岗是属于车间的岗位,我就不受苏兰领导了,以后就不用看着她的脸色做事了。
走在路上的时候,我突然觉得苏兰这件事情办的实在是太精明了。因为今天车间里发生了这么严重的事情,蒋图南一定是会追究的,他只要一经调查,肯定也会发现这件事情和我也是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的。
而在这时,苏兰主动把我调到了与她无关的运输岗,蒋图南在查清了事情的原委之后,就算找我麻烦,也绝对不会迁怒于苏兰的。
想到这里,我不禁觉得苏兰可真是一个精明的女人啊!从她把我从村子里骗来的那一刻开始,我就无数次领教了她的精明之处。
这次她主动把身上的麻烦给撇干净了,我也必须要找一个机会,主动出击,不能坐以待毙,让蒋图南来找我的麻烦。
但我一时半会儿又实在是想不到能有什么解决的办法,本来我还想指望这次能把罗伊倩的五万块钱给弄出来呢!结果不但钱没弄出来,我自己都差点儿搭进去了。
不一会儿,我就走到了运输岗。
所谓的运输岗,就是在仓库旁边有一间小屋子,储货、出货以及运送原材料,全都是这个岗位负责的。
我走进小屋一看,里面有三个人,一个满脸胡子拉碴的中年男子靠在床上,半眯着眼睛,旁边的风扇只对准他自己吹。
另外两个都是年轻人,看上去和我差不多的年纪,都是二十来岁的样子,他们在旁边忙着收拾东西,累得满头大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