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前,
一身黑色的安歌和萧克一同前往M国吊唁去世的水来坞人绘大师皮特。
并准备看望大师的遗霜。
云威公司在国内都名不经传,递上了自己的贴子之后,并没有受到家属的亲切对待,所以自然引不起别人的观注,都以为他们是蹭眼球的东方小公司,顺便来看看,玩玩而已。
西方的风土人情与本国有异,所以安歌行事很小心,虽然M语还可以,但她和萧克商量完,还是请了一位当地的向导,以免出了不必要的纰漏。
第一天中午回到酒店,安歌与萧克一同用餐,她问,“后天他们在教堂举行葬礼?”
“既来之,则安之。”萧克说出自己的想法。
“我听向导说了,还要亲朋好友守夜,我可不能守,我害怕。”安歌惊恐的看着萧克,这个可不是闹着玩的。
“这个,你放心,我们不是他的至亲好友,轮也不轮到我们守夜;再说,就算守,也是至亲相守,以达到像生前一样对亡者的守护与责任,这是一种爱的责任,所以不是恐怖片。”萧克微微笑了一下。
“看来,让你补课,你还没有补足。”
她怎么补啊,在家里,出差前都被路云城按在床上补课了,把大把的好时光浪费掉了,甚至连晒太阳的时间都没有。
“抱歉。”
“不用抱歉,这又不是什么好事,我也只是简单的看了眼而已,我们不懂的问向导就好了,遵循这里的风俗进行。”萧克安慰安歌,没想到她如此胆小,以前一直以为她胆子很大。
“其实,有那个也不可怕,有些人的心底很阴暗,比那些东西可怕多了。”萧克一字一顿道,“吃饱了没有?”
“吃饱了,我们各自休息,下午可以让向导带你转转这里。”
“不用了,我们是吊唁的,不是逛的,逛街会从心里上产生对大师的不敬,所以我这两天吃素,然后去参加葬礼,守夜的时候,我是不会去的。”安歌道出自己的想法。
“我也不想他去世,但人各有天命,冥冥之中的安排,不可能因为我的守夜与不守夜而产生出不安。我只是为了看大师最后一眼,毕竟是我们的先辈,榜样,值得学习。”
“偶像呢?”萧克问。
“皮特真的是人绘师们的偶像。”安歌纠正着。
“德克为什么没来。他们没入围就不来了,看来真是小气,这么大公司,好歹路清川姐弟两个也听说过,应该来一趟看看,何况路清川的老师与这位也有些交情,更应该来。”萧克埋怨。
“这个不必强人所难,我们起初也不打算来的,只是后来想到网上这个形式太简单了,不能表达出我们对逝者的敬重,所以我们才来的,不管我们的作品如何,但是大师的作品和人格都曾经给我们这一代留下美好的印象。”
“他可能被最近的片子缠绊住了,估计得大病一场才能得到真正的解脱。”萧克摇摇头,“路清川在圈子边缘,说不上算是娱乐圈的人,但是他小叔可是响当当的一号人物,所以他虽然处于边缘,但这次对他的损失不小。”
萧克说出自己的想法。
“啊?”
“不仅仅剧本拍摄成本,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几千万,不是小数字,多少人因为几百万,甚至上千万破产,他们的身后好歹有路家支撑着,不会倒下去,但这一下也是伤筋动骨,毕竟是名誉受损,以后他的画估计也会遭冷遇。”萧克分折得头头是道。
安歌有一丝自责,毕竟是沈子眉要胁自己推荐做的主演,自己是不是也难辞其咎,她是不是应该对人家说一个抱歉。
走进自己的房间,安歌躺在床上睡不着,不禁想着路清川萧条的模样,毕竟推荐沈子眉是自己的原因,否则路清川不一定会用沈子眉,所以她真的有责任,越想越不对劲,于是她就稀里糊涂有的拨通了路清川的电话。
站在窗前,望着楼下的车水马龙,异域的风情,她的声音格外沉重,“路清川,抱歉,是我推荐沈子眉导致你现在的状况。”
“不是你的过错,你推荐能起什么作用,用不用她是我的意思,而且沈子眉愿意整得和你几分相似,才是我撇开一切重用她的原因,这一切与你无关,你没有任何责任,我是成人,我有用人的判断能力。”
路清川把责任揽向了自己。
然后他吸了一口气,声音还是有弱道,“当年的事情,我对不起你,我剥夺了你出国留学深造的大好时机,用钱,用所有都弥补不了,对不起。”
这一件事,是他和安歌之间的一道坎,跃不过去的一道坎。
“那都过去了,我现在挺好的。”
“你在哪儿?”
“我在M国,人绘大师那个皮特去世了。”安歌想了想后半句,还是没说出来,因为听着路清川的声音情绪不佳,好像有点病了。
出差。她补的是出差,出来见见世面。
“以后,我们还能做朋友吗?”路清川萧瑟的望着庭院之中的景象,冬季,一切都萧条下来,连阳光也变得冰冷冷的,不如秋季的时候,晒到人身上,暖暖和和的。
“清川,我已经结婚了,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毕竟时光不能倒流。”安歌说道,“我们回不了头了。”
路清川一阵苦笑,“你真的结婚了,他是谁?是不是凌绪?你不是只是凌绪的女朋友,上次发布会上凌绪说的?”他陡然间说出关于她的那个解围的秘密。
“你想多了,不管我和谁结婚了,这件事已经是事实,天色不早了,我要睡了,抱歉。”安歌直接挂断了电话。
因为如果他再三逼问,她不知道会出说什么来,只能挂了。
原来路清川听到了那天一个导演揩自己油,凌绪出来解围的事情。他知道了,耳朵是够长的,那天他不是没去吗?肯定是有人听到告诉了路清川。
随后,
路清川发过一条短信,“沈子眉已经在牢里拐了一条腿,看在昔日的情面上,能不能饶过她这一次?”
“不能。”安歌果断的回过去,路清川还是这样的是非不分,她很失望。
何曼和小风起诉沈子眉完全是因为中毒的事情,所以沈子眉故意伤害他人,是必须要做牢的,而且她的伤害,直接导致小风截肢,人生漫漫,生存,成家,立业都是问题,所以小风必须要讨公道,听说季律师不但提出刑事诉讼,而且还提出民事赔偿。
安歌已经悄悄的向何曼和小风透了底,沈子眉的名下有前男友的分手费还剩四百万,还有一套公寓。
终于清静下来。
沈子眉却是将电话打到了路清川的手机上,“清川,救救我?”
“我怎么救你?我现在自身难保,知道吗?不管你抖出什么秘密,我和姐姐已经沦为笑柄了,因为你,所以我真的帮不了你,我已经在病床上,如果能帮到你的话,我怎么又能不帮?我找了人,找了所有的人,没有人肯背锅,你这个黑锅甩得有点太大了。”
路清川的眼前一片茫然,像是下了一场雪,覆盖了所有的道路。他看不到自己将走哪一条路,才能够看到明媚的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