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泽看着凤无名离开时候,刚才还一副温文尔雅的模样瞬间就变了脸色,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有朝一日居然被一个女子给拒绝了!而且还是当着一个前朝老臣的面!
“还请五皇子殿下莫怪,我那孙女自幼就是性情顽劣,做事全凭个人喜好,且不说她如今年纪尚清,就算是她真的到了该出阁的年纪,这嫁娶之事也是她自己一人说了算的,自从她上次险些丧命,凤家像是我们这些长辈已经不求她如何了。还请五皇子不要见怪。”
凤天和认命的接下了凤无名留下的烂摊子,毕竟也是他宠大的孙女不是?
而且有一件事情凤天和一直都没有想通,原本这五皇子不是谁都看不上眼的脾气吗?怎么今天还闹出了这种过来上门求亲的戏码?
按理说这南宫泽也不过就是弱冠之年,这么急于求成,怕是难成大事啊!
“凤老将军言之有理,今日之事是我草率了,原本以为本王中意凤小姐,那么此事自然是没有什么难度的,可是本王却忘了考虑凤小姐的心思,凤小姐说的话本王也清楚其中意思,两情相悦,才是最好的嫁娶之道嘛。”
南宫泽说着,脸上已经没有了刚才的笑模样,他将手里的折扇合上之后,起身中车凤天和行了个礼,然后转身就朝着外面走了过去,丝毫都没有在和凤天和聊下去的打算。
“老刘,去送送五殿下。”
凤天和说着,伸手给自己沏了一杯茶,那双满是老茧的手在拿起来的一瞬间就直接将那盛满热茶的杯子扔在了地上。
“狂妄之极!”
凤天和喘着粗气朝着凤无名的院子走了过去,可是几个呼吸还没到,凤天和就在院子里的假山后面看见了一个鬼鬼祟祟的屁股。他眉头一皱,朝着那人所在的方向走了过去。
“无名?你在作甚?”
凤天和刚一走进,就看见凤无名正弯着腰在地上捣鼓一些什么东西,他几步凑上前,想要看看凤无名这个小丫头在搞什么鬼。
“南宫泽走了?”凤无名听着凤天和的话,将他好久之前埋在这假山后面的桂花酿给搬了出来,原本白净的小手上满是泥巴,那模样看上去狼狈至极。
“你这酒是……”
“这酒是当年奶奶在世的时候你藏起来的!不过现在这酒有别的用途,无名只借一点点!”凤无名闻着扑鼻而来的酒香,拿出漏勺装了两小壶,看着自家爷爷一脸肉疼的模样,嘿嘿一笑,转身就跑掉了。
她刚才从房间里面出来的时候,就觉得情况有些不对劲,按照她之前的记忆,南宫泽从来都没有升起什么提亲的想法,可是现在这好端端的弄出这种劳什子事情,不出明日,这件事情绝对会传遍整个京都!
南宫泽那个混账东西不会是之前一计不成,为了把凤家和他绑在一条船上才闹出来这种不知羞耻的事情吧?他这是准备昭告朝野,凤家已经是他的囊中之物了?
她想着昨天晚上南宫皓没说完的话,就觉得心里有些不安,如今这些事情已经偏离了原本的轨道,她还是早做打算的好!
如今她还没有可以和南宫泽对抗的资本,万一遇事,难免吃亏。
既然南宫皓这么上赶着的给自己送礼来,她如今回个礼也是情理之中的吧?
凤无名拎着手里的酒壶,悄口米口米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从床底下翻出了自己前些日子准备好男装,七手八脚的折腾完之后,轻车熟路的从后院翻了出去。
她看着自己家后院对着的角门,拎着酒壶在原地半晌无语。
她现在算是明白南宫皓为什么来回走都是翻墙了,她家后院过了一条巷子就是南宫皓的王府!
之前怎么就没有发现呢?
凤无名四下打量了一下,看着虚掩着的角门,闪身就钻了进去。虽说她上一世和这个男人斗得你死我活,最后使得别人渔翁得利,但是南宫皓着王府,她是一次都没有来过。
想不到今日还能看看这楚王府长什么样子!
凤无名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小心翼翼的躲过了周围巡逻的侍卫,想着这京都的房子布局应该都是差不多,就垫着脚尖朝着正东的房子摸了过去。
“你说王爷这是干嘛啊?昨天夜里就叫千月神医过去了,眼下这个时辰居然都还没回来,难不成王爷上次的伤还没好?”
“呸!胡言乱语!殿下乃是洪福齐天之人,不过就是那点儿小伤,如今过去一月有余,怎么可能不好?小心让人听了去,到时候割了你的舌头!”
凤无名看着两个小厮打扮的人从里面的院子里走出来,听着他们的话,心里升起一种凉意来。
难不成这些日子过去了他的伤真的没好?昨天晚上出手也不重啊?
凤无名缩着身子趴在了院子的墙角,看着来来往往的下人,觉得自己的腿都已经快要蹲的发麻了,竟是没找到一点空隙钻进去。这么大的院子居然连一个狗洞都没有吗?
就在凤无名准备打道回府的时候,院子的下人竟是一个个的消失不见了,凤无名也顾不了太多,足尖轻点,直接就从墙头上翻了过去,看着格外整洁的内院,愣在了当场。
她好像不知道南宫皓的房子在哪……
早知道这样的话,就从正门进来了,投个拜帖也是好的啊。
凤无名正愣神的功夫,千月从南宫皓的房间里面走了出来,看着傻愣愣的站在门口的凤无名,朗声说道:“你是何人?为何在此?”
凤无名听着这有些耳熟的声音,一扭头,就看着千月穿着一身青色长衫站在她身后。
“我……我是殿下的朋友,今日是南宫殿下请过来做客的!”凤无名这一番话说出来之后,都恨不得直接给自己两个耳光,但凡不是傻子,怕是都知道她在撒谎。
千月看着眼前这个格外眼熟的人,皱着眉头思索了一下,终于确定她就是那日南宫让他诊治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