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一席红袍的女人从自己眉心抽出了什么,一抹粉色的丝线跃然于一盏古灯,化作一根灯芯,跃然燃气一簇火苗来。
这个画面一闪而过,让我有些恍惚。
封珩和千越似乎并没有发现我的异常,一边说着什么一边向上走去,我想开口喊他们等我一下,却周身动弹不得,连张嘴发出声音都办不到。
一双冰凉柔软的手从我腰侧划上来,让我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这人生身上浓郁的花香味简直是我再熟悉不过的了,魏蓓蓓那家伙虽然漂亮,但也不代表我愿意被一个女人摸啊!
“嘻嘻,他们都走了,洛洛,陪我玩儿吧?”
洛洛?什么鬼,我都不知道我有这么一个难听的名字!
我想在心里大声拒绝一下这货说不定能听到,但事实上并没有任何卵用。
那双冰凉的小手改成在我腹部滑来滑去,小腹似乎有了什么感觉,一个凉凉的东西似乎随时都会蹦出来一样。
什么情况啊!这鬼不会是个拉拉吧!
我迫切的希望那俩缺心眼儿的货赶紧回来发现本姑娘正在被一个姑娘轻薄,但是一直到小腹传来一阵剧痛,我倒在地上,看着魏蓓蓓手里捧着一个会发光的球为止,那两人都没有一丁点要回来的迹象。
有什么东西从我小腹流出来了。
我费劲的瞥了一眼,发现只是鲜血之后有些庆幸,还好不是肠子。
魏蓓蓓正捧着那个光团笑的开心。
来玩来玩你妹啊!这特么是玩我还玩死了吧!
我咬着牙在心里怒骂,身上的力气一丝丝流失,等我闭上眼睛的时候,耳边还是她空灵而……变态的笑声。
“女壮士?你又怎么了?发什么呆啊?”
嗯?
我猛的一哆嗦,眼前模糊的景色聚焦,看到千越放大版的脸,吓得我往后一蹦。
“干什么呢!凑这么近干嘛!”
不得不说,那张俊脸放大之后还是那么好看……好看的我都有点脸红心跳了。
我瞪了满脸无辜的千越一眼,扫了一眼四周飞,发现我们还是在刚刚的那个楼梯上。
封珩回头看着我,伸出一只手,眼里莫名情绪划过:“抓着我们两个,那个鬼已经发现我们了,不安全。”
“奥。”
我应了一声,抓住千越和封珩的手,依旧走在中间。
腹部没有伤口也没有凉凉的东西,封珩和千越是和我一块走的。
我有点发懵,难不成刚刚的那些都是我的臆想?我的潜在性格其实是一个拉拉?
那那个穿红衣的女人是怎么回事,跟我有关系吗?
莫名其妙的,我想起了我那据说是一生下我就死了面都没见过的妈。
那是我妈?
我忍不住恶心了一把,没有任何原因的。
不知不觉间,我们已经到了五楼了,而在这期间,除了突然出现的魏蓓蓓,没有任何异常现象。
我心想那个鬼这是十足的把握能把我们三个直接一网打尽啊,也没见它耍点小手段什么的把我们分开。
不愧是有舍利子的鬼,就是有底气。
五楼就是停放尸体的地方,虽然我并不学这个专业,但有时候还是得上来拿点器材什么的。
每每看到一群人清高采烈的割尸体时,我都忍不住怀疑下这帮孩子是不是已经心理扭曲了,玩尸体都玩的这么开心也是没谁了啊!
“前边是个解刨室,不然我们先过去看看?”
在这两位两眼一麻黑的情况下,我十分体贴的担当起了导游的责任。
封珩点点头,牵着我的手往我指的那个方向走。
看着他专注的侧脸,有那么一瞬间,我感觉我们两个其实是大半夜来偷偷约会的情侣,而不是来抓鬼的!
只是这种感觉,并没有持续太久,很快我就又意识到我们真的是来抓鬼的了。
因为在前方空荡荡的走廊里,原本只能靠着我手里的小手电照亮的路,突然齐刷刷的亮起了惨白的灯。
不远处的尽头,一大堆丧尸正在朝我们缓慢靠近。
看着那些各种缺胳膊少腿或者肚子被破开脑袋开了门的尸体,像是活了一样摇摇晃晃的走过来,我深切的表示,好想让那些学医学得同学们看一下如此壮观的场景。
肯定会留下心里隐隐就是了,反正我是。
“封珩,这,这什么玩意儿啊,怎么还活了呢?”
我想个柔弱无助的小羔羊一样躲在封珩身后,抓着他如玉般的手瑟瑟发抖。
“女壮士,你露一手这帮杂碎就解决了,在那抽抽什么?”
又是千越这个欠扁的!
我对着千越怒道:“好歹我也是个女孩子,会害怕的行吧!”
“你除了生理构造还有什么地方像女孩子了。”
千越一个鄙视的眼神丢过来,我一挺胸,刚想说话就怂了。
对了,我没什么胸的来着。
看着千越越发恶劣的笑,我忍不住心里火气一冒,从兜里把五枚铜钱都掏出来。
“你们两个退后!看我给你们露一手!”
女的当不成了,壮士还是可以的。
我在心里这样安慰自己,虽然好像越安慰越难过了。
将其中四枚在我们面前一字排开,我捏着帝王钱站在他们面前,闭上眼睛回想了一下小时候的场景,开始念咒。
“踏破九幽门,吾奉天尊令,碎开酆都门,急急如太乙救苦天尊律令敕!”
虽然不知道这干什么的而且还拗口,但是好像很有用的样子。
因为现在摆在我面前的四个铜钱全站起来了。
“离、艮、兑、乾、中、巽、震、坤、坎。”
然后那四个铜钱就biu的一声飞出去了。
我看着那堆丧尸被四个小小的铜钱围在一方囚笼内动弹不得,差点惊的把手里的帝王钱扔出去。
千越脸上满是惊讶:“女壮士你还真会点东西啊?我还当你只会结个阴亲呢。”
“你再话多,信不信我给你跟蛤蟆绑一块。”
我阴测测的咬牙,千越打了个哆嗦,跑到封珩身后去了。
我撤回精力看着前方动弹不得的丧尸群,感觉那个阵法正在源源不断的抽取我身上的力量,只是这么一会的功夫,我就已经出了一身的虚汗。
这是要人命啊。
我在心里抱怨一句,一跺右脚:“急急如律令!破!”
‘轰!’
“卧槽!炸了!”
我怎么没把这家伙一块给炸了!
千越上窜下跳的,很难想像这是一个鬼差都奈何不了的家伙。
虽说很想揍他一顿,但那个爆炸像是抽干了我身上所有的力气一样,我还没说话,就脚底下一软。
看着地上溅过来的碎肉,我心想完了,这一下子不得胡一脸?回去我得用84消毒!
但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袭来,我落在了一个冰冷的怀抱里,封珩特有的清冷嗓音响起:“你休息一下,剩下的我和千越解决。”
除了一瞬间泛滥的少女心之外,我有种深深地挫败感。
这两人眼里的杂碎,我都炸了竟然还没死绝!装逼失败啊。
我坐在休息的凳子上,看着千越和封珩上前将几个还在试图爬起来的丧尸解决,一尘不染的回来,羞愧之情宛若不绝江水。
就炸了那么一下我都不行了,结果人家解决几个就跟玩似的,这差距也太大了点。
还没等我从懊恼中回过神来,封珩就抓着了我的手腕,像是在诊脉一样沉默一会,淡淡道:“这些都是谁教你的?”
“我爸,他说防身用的。”我想了想残存不多的儿时记忆:“但是后来几次就没教过了,我就记得两个。”
“以后不要用了,对你身体不好。”
封珩抛下这句话后就没吭声了,我看着那张冰块脸也没胆子问为啥。
毕竟他们是鬼啊,看见克制自己的法术估计还是心理膈应吧……真小气。
我正在心里腹诽着,千越神秘兮兮的凑在我耳边道:“女壮士,你可是至阴之体,不能用这些道家的东西,我教你两个简单的额……”
听这千越嘀嘀咕咕说的玄而又玄,我勉强表示自己听懂了,随后就又被两人夹在中间,走向了我们原本的目的地——解剖室。
现在我倒是不担心里面有什么东西,看那堆都快堆到天花板了的烂肉,我猜整个学校的尸体估计都用完了,在有什么东西算我倒霉!
事实证明,逼不能乱装话不能乱说。
推开门,眼前灯火通明,宽敞明亮的解刨室,一群学生正埋头解剖,听着台上的老师解释津津有味。
要不是这大半夜的,我还以为这帮人上课了呢。
但不同寻常的一点是,躺在台子上的尸体,并没有那么安详的任由学生在自己身上玩儿,而是不断扭动着身体挣扎着。
身上被束缚着怎么都动不了,脸上狰狞的表情混合着血液扭动,拿着手术刀的学生对扭动的尸体视若无睹,低头做的那叫一个专心致志。
整个解剖室都透着一股惨绝人寰的血腥味道。
“夏桐桐。”
“女壮士。”
两人同时抓住我的手臂,带着我想往后退,可我却像是脚下生了根一样,怎么都不肯挪动一步,直愣愣的看着扭动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