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6  遭遇追杀
发布:04-08 10:00 | 2363字

鹿盏言眉宇一拧,她现在单枪匹马,对方人数太多,明显不是对手,只能赶去跟朔王他们会面。她此刻终于明白,原来一开始的目标就是她!那些人为什么不动手,只是碍于身边有人,不敢轻易行动。

现在她落了单,机会来了!

她没做多想,当机立断翻身上马,小野马似乎感觉到周围的危险气息,不安地地用前腿刨着地面。

扬起鞭子甩在小野马屁股后面,它吃痛地飞快往前跑,可惜没跑出几步,凌空一阵箭雨嗖嗖传来。

鹿盏言压低身子躲过了一劫,可是小野马腹部却中了箭,嘶鸣一声跪倒在地,带着鹿盏言翻下马,滚了几个跟头。

朔王在原地等候中,心中有些不耐,忽然听到马屁的嘶鸣声,面色一变,心知出事了,掉头就往后方疾驰而去,迟南迟北紧随其后。

等她翻身坐起,靠坐在树上稍作喘息的时候,就看见数十个蒙面的黑衣人手持长剑,一步步逼近她,虽然看不清楚面目,但是眼里的狠戾昭然若揭。

她的心沉了沉,自从到了帝都之后,就再也没有人来追杀,她以为就此会消停一段日子,可是如今看来,隐藏在暗处的人一只在等待机会,逮住时机就会要了她的命。

她摸向自己的袖口,里面藏了几枚淬了毒的银针,但是却不能一招制敌,只能拿下一个是一个了!

眼见几人走进了她力所能及的射程之内,猛地抬手,银针随着衣袖急速飞出,没入了左边几人的脖子,随即主攻中针的几人。

她擅长近身搏斗,手上的武器虽然抵不上长剑的锐利,但是也没让对方有好果子吃。

可惜对方人多势众,攻势凶猛,她应接不暇很难招架的住,眼角撇见不远处的那条河流,心中生了一个念头。

一人大战十人,她身上已经开始到处挂彩,白色的衣物渐渐染上了血迹。她右手边的几人功夫最高,其中一人似乎是领头。

她将自己暴露在他面前,夺去了其中一人的长剑,杀了他身边一人,于是一个空位留出来。鹿盏言看准机会脚下发力想要冲出去,然而领头的似乎等着她的反扑,反身一脚就踢在了她的胸口,紧接着想要一剑封喉,被鹿盏言用右手生生挡了,划开一道深深的口子。

那一脚几乎用了十成的内力,鹿盏言被踢出了包围圈,快要翻滚到河边了,于是不顾身上的疼痛继续翻滚,扑通一声掉进了河里。

朔王与迟南迟北赶回来的时候,正巧看见鹿盏言掉在河里的那一幕,吓得朔王心胆一颤,几乎立刻用了十成内力飞奔而去。

黑衣人本想下河确认人死了没有,转眼见有帮手前来,便立即撤退。

迟南迟北本就是数一数二的高手,加上功夫深不可测的朔王,几人哪里是他们的对手。

迟南迟北杀掉最后一个人,转头不见了朔王,却听见河里的水声,朔王下水去救鹿盏言了。

深秋的河水已经有些寒凉,鹿盏言受了严重的内伤,加上身上大小不一深浅各有的伤口,泡在水里刺痒疼痛难耐。

她不断往河底下沉,想要顺着水流往下游而去,却不知何时被水草缠住了一只脚。她只依稀听见河岸上有打斗声,知道可能是朔王他们来了,这样她是不是安全了?

所谓生于忧患死于安乐是有道理的。鹿盏言知道自己安全了,那股强烈的求生欲和意志力顷刻被瓦解,随之而来的是陷入昏沉之中。

水下,朔王焦急地寻找着,周遭都是染血的颜色,让他差点冷静不下来,好不容易找到人,发现她此刻已经闭上了眼睛,心神一震,上前抓住她的手臂网上带,却根本拉不动。

他又沉在她下方,解开她脚上的水草,将她护在身前,游上了岸。

迟南找出两人的包袱里面翻出干净的衣服,赶忙给两人披上。

“纪扶柳!你醒醒!”

朔王焦急的拍着她的脸,但是却纹丝不动,看着她身上又涌出新一轮的血迹,心脏抑制不住在抽疼,拼命暗示自己,她不会有事的!她不会有事的!

他将她抱起来,背朝上,腹部用膝盖顶住,身后用力拍着她的后背,并且输了些内力给她,过了不久,终于鹿盏言吐了好大几口水,悠悠地转醒。

她有些迷茫地盯着朔王,张了张嘴,只能看见嘴唇蠕动,没发出任何声音。

“爷,夫人似乎受了内伤,当下要找个地方给她赶紧治疗,不然时间拖久了情况会越来越严重!”

迟南还从来没见过面上尽是惊怒的朔王,他可是一向冷静自持淡漠无欲的人,如今为了鹿盏言,什么都不顾上了,看来,这个女子,真的走进了王他的心。

“我方才过来时,看见前面有一个山洞,不如去那里?”

迟北话音未落,便见朔王已经抱起鹿盏言率先疾步向前。

鹿盏言身体发抖,蜷缩在朔王的怀里,四肢百骸都传来痛楚,甚至连呼吸都是痛的。她经历过那么多次的暗杀,几次差点死掉,可是还从来没有过这样痛苦的经历。

朔王面色冰冷,眸光沉痛,紧了紧手臂,轻声安抚道,“乖,别怕,我就给你疗伤,很快就会好的!”

果然如迟北所说,没多远就有一个小小的山洞,刚好容纳几人。迟南迟北分头捡柴生火,朔王将她上半身靠在自己身上,输了些内力,她的内伤必须要上好的药材辅助才能大好,如今只是缓解疼痛。

只是她身上的伤口……

有了温厚深沉的内力支撑,鹿盏言悠悠转醒,她没有力气说话,只是奋力看了看自己一旁的包裹,朔王竟然会意,“把她的包裹拿过来。”

迟南将包裹拿过来,打开一看,里面除了两件干净的衣服,全是瓶瓶罐罐,瓶身没有标识,但是瓶底却写着名字。

他们几人没有人懂得医术,也不认得草药,这些瓶瓶罐罐解决了所有的问题。

朔王将其中几瓶对症的药上在她的伤口上,用自己衣服上撤下布条包扎好,又给她盖上了干净的衣服。

处理完一切,他伸手捋了捋她额前的碎发,挽到耳后,视线焦灼在她脸上。即便昏睡过去,即便此刻有些狼狈,却丝毫不掩她身上的惊世风华。

柴火在燃烧,偶尔传来噼里的声响,几人都没又说话。迟北盯着鹿盏言的包裹很久,又想起她此前一些列的表现,心中酝酿很久,不由得低声开了口。

“爷,她到底是谁?看她的身手和包裹,根本不像是一个青楼女子,反而是极有经验的江湖人。”

朔王看了眼包裹,又看了一眼闭上眼睛的鹿盏言,没有说话。这副行头,是常年奔波在外,甚至是躲避追杀的最好行李了。

他没有说话,想起她第一次见面说自己是鹿将军副将的女儿,想起她喜欢喝烈酒,想起她突然叫自己的名字,想起她送自己那条边关腰封,想起她眉尾的那颗朱砂痣……

一个答案呼之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