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病房里,庄心宇面色苍白的躺在病床上,他已经醒了过来,睁开眼,看着坐在他身边一直打电话的袁丽。
“靠的!你姐不知道在搞什么,不接我电话!”袁丽气呼呼的把手机丢在病床上。
庄心宇声音微弱的说,“后来带走姐姐的……是什么人?”
袁丽不自觉的跟着他,嗓音也降低了下去。
“那些人我也不清楚是什么来头,不过,既然能帮你姐姐赶跑葛翠萍那个老妖婆,应该就不是坏人吧……说不定,是你姐姐在外面认识的一些有钱朋友。她不是最近在西餐厅打工么。”
袁丽自己都快编不下去了。
庄心宇没有继续说,一双小鹿般的眼睛黑漆漆的,望着袁丽。袁丽一碰上这种眼神儿立刻慌乱了手脚,抓了抓头发,“对,就是这么回事。”
庄心宇勾起一点嘴角,没有戳穿她,慢慢闭上眼睛休息。
袁丽看见他睡了,这才悄悄的舒了一口气,拿起旁边的手包,替他盖好了被子离开病房。
冷欧辰的别墅里。
庄心言蜷缩着身体在浴缸里瑟瑟发抖,刚才发生的一切好似一场噩梦。
忽然,手机在冰凉的地板上嗡嗡的响着,一下把庄心言从蒙圈的状态中清醒过来。庄心言随手抓了一条浴巾裹在身上,连滚带爬的翻出了浴缸。
手机屏幕上跳跃着是袁丽的名字。
“喂?”
电话那头的声音很嘈杂,袁丽的声音有点模糊。
“心言你在哪儿了呀?”
“我……”庄心言看了看自己的周围,苦涩的笑了下,“先别管我了,快告诉我,小宇的情况怎么样了?”
“放心吧,小宇已经稳定下来了,本来没什么的,就是刚才受到了惊吓。你什么时候过来呀?”
“我,我,可能小宇最近要拜托你先照顾了,就是药费方面,你看看能不能先找叔叔阿姨帮帮忙,我过几天打工的钱就会到账了……”
“诶?已经有人帮小宇付了药费了,还说以后也不用我们拿钱了。”袁丽特别兴奋的说着,然后神秘的压低了声音,说,“我刚刚到交费处问过了,是一个年轻的男人给付的钱。但是,他不让医生告诉别人他的名字。”
年轻的男人?
庄心言的心底涌上一股暖意,“那肯定是泽明了。我知道今天的事情让他误会了,我会好好向他解释的。你能不能过来接我,我发个定位给……”
庄心言的手忽然一空,手机已经落在了背后忽然出现的男人手中。
看了一眼屏幕上的人名字,冷欧辰毫不留情的挂断了电话,随手把手机扔在地板上。手机在地上摔了个七零八落。
“我的手机!你干什么!”庄心言怒气冲冲的看着他。
“不想让你和别人说话。”冷欧辰已经穿好衣服,紧身的背心贴在健硕的肌肉上,露出诱人的轮廓。
庄心言看了一眼,赶紧别开头,脸红的像一块红布。
“你这里有没有女士的衣服?”庄心言捂着自己身上的浴巾,红着脸小声问。
冷欧辰像是听见什么好笑的笑话,忽然勾起她的下巴,“像你这种女人,还需要穿什么衣服?”
庄心言脸色瞬间变白,她的人格受到了极大的侮辱!
“我不是你想的那样!”庄心言眼圈都红了,她到底做错了什么,还被人这么误会。
“谈谈条件吧。”冷欧辰根本不听她的解释。在沙发上坐下来,点起一根香烟。修长的手臂伸平放在沙发上。
“什么?”庄心言不懂他在说什么。
“我从不白睡女人。”冷欧辰蜜色的眼睛在她的身上一转,目光停在她光裸的洁白小腿上。“说吧,你要多少?”
庄心言气的脸色都白了。
“我什么都不要。我要离开这里!”
冷欧辰冰冷的目光锁在她巴掌大的小脸上,“这就受不了了?”残忍的句子从他的嘴里吐出来,“你弟弟呢,不管了么?”
“张姨,拿衣服给她!”
“你敢从这里离开,你弟弟马上会被请出医院。”
张姨早就准备好了衣服,走到庄心言身边递给她,有些同情的看着她露在外面的肌肤上,青紫色的痕迹。
庄心言下意识的接过衣服,上好的裙子在她的手上团成一团。
冷欧辰的话如同死死地捏住了她的七寸,庄心言抓着衣服的手,一寸寸的滑落。
她常年打工,手掌上那层薄薄的茧子摩擦在丝绸裙子上,发出沙沙的声音。
“你想要怎么样?”足足花了五分钟,才将自己的情绪平复,她冷冷的问。
她如今身无分文,只能靠别人的意愿维持庄心宇的治病费用。
“你弟弟现在的医药费是我在支付,这次的费用是你初夜换来的。”冷欧辰话锋如刀,直扎进她的心。
庄心宇抬起眼,看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么好看的男人,却能说出那么难听的话!
“他之后的治疗费用,我也会负责。”他忽然从沙发上坐起来,“但是,你要做我的情妇。”
做他的情妇!
五个字,如同雷震!
庄心言脸上的血色尽褪,唇哆嗦着,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你说什么?”
“反正也是要拿来卖的,卖给我,不是更好么?”邪魅的唇角邪恶的向上勾起,欣赏着她脸上的每一分表情。
“你是什么人,凭什么你要怎么样就怎么样?”庄心言愤怒的瞪大眼睛,目眦欲裂。
“凭我是冷欧辰。”
他冰冷的声音从身前砸了过来,像是一盆冷水,浇在了庄心言的身上。
青关市,谁没听过冷欧辰这个名字呢!
庄心言的嘴巴张了几次,没发出声音。对手是这样强大的一个所在,她一个又穷又落魄的大学生,能有什么办法和他为敌?
“叮叮,叮叮。”破碎的手机居然还能接收到电话。
庄心言怕是谁和她抢一样,奔过去捡起手机,“喂?爸?”
“小言啊,你快给爸爸打点钱过来,那些追债的又来了!哎哟,别打了,别打了!”
电话那边嘈杂的很,隐约可以听见有棍棒打在身上的声音,还有她爸爸的痛苦哀嚎。
“要多少?”她咬紧下唇,捏着手机的手指,骨节处隐隐泛着白色。
“十万!一个小时之内我们必须见到钱,否则你老子的手我们就带走了!”手机里传来粗糙的威胁声。
十万!
庄心言一下瘫坐在地上,捧着挂掉的电话,面色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