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心言擦了一把满脸的眼泪,抬起眼看向这个说话的人。
看这些人的打扮,不像是好人。
好人怎么样?坏人又怎么样?
眼前的事情还能再坏吗?
此时,庄心言已经感觉不到害怕和恐惧,她茫然的看着这个不认识的男人。
“我就是。”
黑衣男人上下打量了她一圈,“我们少爷在隔壁等您。”
不是商量,不是询问,而是向她传达命令!
庄心言凝视着这个男人,忽然笑了。
她大概已经知道了这个人口中的“少爷”指的是谁。
“等我?等我做什么?”她冷笑着,反问。
黑衣男人大概没想到她会问回来,愣了一下,耳朵里的耳机传来一个男人冰冷的命令。
“陪他喝酒!”黑衣男人重复着刚刚听到的命令。
这简单的四个字让所有人,瞠目结舌!
“喝酒……”庄心言喃喃的重复着这两个字,又笑了一下,毅然抬起头,看着黑衣男人,“好!陪他喝酒!”
周围的人本来还觉得这个小姑娘是受害者,毕竟葛翠萍说的也太离谱了点,但是人们看到了她衣衫不整,身上有着可疑的欢爱后的痕迹,再到现在,这么一群看着就不像好人的男人点名来找她,还要去陪人喝酒。
这么一看,这小姑娘也不是像她自己说的那么清纯无辜!
顿时,周围的人看着庄心言的眼神都变了,眼神里都写着不知廉耻这四个字。
黑衣男人看她这么决绝的态度,眼底暗了一下,给身后的人打了一个眼色,让他们都提高注意力戒备。
毕竟,在青关市想要对他家少爷不利的人不在少数!
谁知道这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女人会不会就是这些人当中的某一个派来的奸细,故意贴近少爷的呢?就好像当年的……
“小心!”
就在他走神的时候,走到他身前的那个女人忽然双腿一软,瘫坐在地上。
黑衣男人不敢碰她,在她身边蹲下身,看她苍白无血色的脸。
“还能走吗?”
他这句话刚说出口,身边就立刻站出来另外一个黑衣人,瓮声瓮气的说,“章邯,你在干什么!”
原来他叫章邯。
庄心言看了他一眼,咬着牙,用一只手撑着地摇摇晃晃的站起来。
章邯知道自己刚才说的话已经超出了一个保镖的身份。
庄心言摇晃着,走到隔壁的房间。
她站在门口,就已经感受到了身前不停袭来的冷气压。
她看到一个男人,修长的双腿交叠着,坐在医院简易的沙发上,健硕的上半身挺直着,一只胳膊托着头。
她看着他,他也看见了她。
她的身上穿着他的衬衫,胸前的扣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不知去向,隐约露出里面青紫色的痕迹。她就站在那儿,没有往前半步。
不知道为什么,只要看见这个男人的眼睛,她的双腿开始不受控制的颤抖,但是这颤抖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刚才某项剧烈的运动过后的后遗症。
她看着他的眼神里,有着的只是厌恶!
那眼神,那瑟瑟发抖的身体,让冷欧辰再一次点燃了心里某个隐藏了太久的神经!
在他的身边萦绕的从来不缺乏女人。
她们有的高傲娇贵,有的娴静温婉,还有更多的是看着他就流口水的花痴傻女!
唯有眼前这个,似乎自己的靠近,让她反感。
一股强烈的征服欲,瞬间燃爆了冷欧辰的冰冷!
“进来。”
他薄薄的唇里吐出一个命令。
尽管来的时候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
庄心言站在原地,没有动。
“别让我说第二次。”
冷欧辰眼睛一眯,危险的冰冷气息让房间的气压降至零度!
庄心言吸了口气,用指甲狠狠掐住自己的手心,她毅然的迈步走了进去!
既然已经来了,那么就没什么可怕的!
她走进房间的时候,章邯看了一眼她倔强的背影,伸手,关闭了房门。
房间里只剩下她和冷欧辰两个人。
这个房间虽然不是很大,但是有冷欧辰这个大冰窖在,房间里的气压是不言而喻!
“过来。”那双蜜色的眼睛看了一眼身边的座椅。
庄心言犹豫了一下,走过去,却没坐下。
她站在这个居高临下的位置,才看到冷欧辰的脖子上,有几处红红的抓痕。她眼神一抖,这……该不会是自己刚刚……抓上去的吧?
她正想着,忽然听见冷欧辰说。
“没有人教过你怎么伺候男人么?”
庄心言这时才看到桌子上有两个酒杯,一支看起来就贵的要死的红酒。
她的眼睛看着那支傲贵的红酒,忽然开了口。
“这世界,是不是有钱就可以为所欲为?”
冷欧辰斜睨着看她。
这个问题他回答不来,因为他从出生就不知道什么是没有钱。
“是不是从来没有人教过你们什么是尊重?”她忽然抬起那双好像会说话的眼睛,她的眼睛很奇特,仿佛里面永远萦绕着雾气。
那双眼睛里,有太多的故事一样,像一片海,让冷欧辰有一瞬间的失神。
就在他失神的这瞬间,一股冰凉忽然浸透了他的前胸!
他在庄心言的瞳孔里,看见了自己的衬衫,胸口那里被红酒的污渍浸满,血红色的液体在不断的扩大!
他没有说话,只是在看着她。
很好!这女人真的是在不停的挑战他的极限!
居然敢用酒泼他!
“想死?”
庄心言的喉咙被他狠狠的扼住!身体都不由自主的被拔高了几分,艰难的,她用脚尖点着地。勉强不让自己完全悬空。
手上的力气不受控制的,一点点缩紧,眼看她的脸变得通红,连额头上绷起的青筋他也能看得一清二楚!
冷欧辰凝视着憋得越来越红的小脸,倔强的眼泪从眼角滑落,但是那双看着自己的眼睛,从始至终,没有一丁点想要哀求的意思!
不求他?
难耐的燥热和莫名的火气让他开始难以自控,他松开了手,他是真的怕他一个控制不住自己,就真的掐死她!
他的手刚刚松开,庄心言就如同一滩烂泥一样,瘫坐在地上,双手扒住自己的脖子,不停的咳嗽起来。
刚刚可能只有短暂的十几秒钟,但是就是这短短的一瞬间,却让庄心言觉得那是她二十二年来距离死亡最近的时刻!
这个男人,真的是一个魔鬼!
“啊!你干什么!”她还没从刚才的暴击中回过神来,脖领子就被人拎起来,不管不顾的将她拖进了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