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他不认识我,神情冷漠的像是对待陌生人。可我却认识他,他就是林南,我不可能认错。
“你不认识我?你敢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遍吗?”我冲着他低吼。
他没理我,对司机低声说:“开车。”
车子从我身边驶过,他始终目视前方,没有看我一眼。
“林南!”我看着扬长而去的汽车,用尽全身力气嘶吼他的名字。
车子没有停,我绝望不已,有泪水顺着脸颊低落。
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他这个名字。从此他不再是我爱的林南,而是宋家的二公子、杀人凶手宋庭歌。
一个月后。
我在一家会所做陪酒小姐。
最近这段时间,家里发生的变化太大了,林荣的手术费医药费,都需要我来支付,我没办法,只能来这样的地方挣钱。
今天有个客人点了我的名,领班说是个大人物,让我好好表现。
会所里最贵的包间,我也是第一次来这儿。推开门之后,我看到包间里只有一个男人。
我走到他面前,瞅了一眼他的相貌,一下就愣住了,已经很久没有见过相貌这么出色的男人了。
他的坐姿有些吊儿郎当的,双腿交叠放在桌子上,长臂伸展搁在沙发背上,嘴里叼了一只香烟。
“先生您好,请问怎么称呼?”我微笑着看他。
“白司城。”他嘴角染上几分得意的笑。
这个名字在京都还是响当当的,据传是个很厉害的角色。
我还没反应过来,他又问:“做情妇,有兴趣吗?”
这家会所的老板不强迫卖身,但不乏有些人跟客人关系好,私底下被包养。这种事情,我也是见怪不怪的,只是发生我身上,还是觉得有些难以接受,犹豫了片刻。
“你的……情妇?”
白司城道:“不,是宋庭歌的情妇。”
听到这个名字,我是震惊的。
这一个月来,警方的调查又有了新的进展。他们在天台取到了指纹,可是却跟宋庭歌的对不上,我妈是唯一的目击者,却也离世了,因证据不足,所以不能给他定罪。
而开车撞了林荣的人,虽然有监控拍到了那辆车,可却没有拍到司机的正脸,我一口咬定是宋庭歌,但他死不承认,闹到最后宋家也只是赔了点钱,而那点钱根本不够林荣的医药费。
我一直都奇怪的很,我妈说亲眼看见了,她不可能骗我,这其中肯定有什么猫腻,可我却没办法查清楚。
之后,我找过宋庭歌数次,但经常是连他的面都没见到,就被赶走了。
今天白司城突然找我,提到了这个名字,亦是在意料之外,我不知道他要干什么,打量着他没说话。
白司城见我杵着不说话,又道:“你一定很奇怪,为什么跟自己生活了二十多年的人,会在一朝之间变成宋家的二公子。”
我惊讶的张了张嘴,看来白司城是把我的事情都调查的很清楚了。
“你知道?”我问。
“这个老子不知道。”他答,“但老子知道,你这段时间一直企图接近宋庭歌,可每次都被他身边的人给清走了,老子可以把你安排到他身边。”
“当真?有条件么?”我心存疑惑,不觉得这么一个突然出现的人,会这么帮我,一定有条件。
白司城笑了一下,“老子想借你的手掰倒宋家,给句爽快话,答应还是不答应。”
这对我来说,确实是个突破口,想了片刻说道:“好,我答应。”
*
倾城会所里的灯光五颜六色的,我穿着一件小黑裙,身材被勾勒的很是火辣,踩着细高跟,再次走进了这个最贵的包间。
白司城提前通知了我,今天宋庭歌会过来,就在这个包间里。
进去之后,我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沙发正中央的宋庭歌。
白色的衬衣外边是笔挺的西装,英俊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透露着几分严谨,在这样灯红酒绿的场合,显得格格不入。
他还是那样,英俊的让人移不开眼。
尽管在内心里已经预演过无数次相遇的场景,但我的脚步还是不由自主的停了,像是僵住了一样,动弹不得。好在包厢里嘈杂,没人发现我的异样。
我和另外十几个姐妹,站在这些男人面前,如同商品一样,任由挑选。
忽然之间,有人提到了我的名字。
“哎哟,这不是林言么?怎么在这?”
我循着声音看过去,居然是我爸妈出事那天,跟我相亲的那个男人。
他叫吴越,那天相亲的过程并不愉快,但他之后依旧联系了我,在他得知我家里出事之后,从未表示过关心,反而是不停的约我,骚扰我。我气急之下把他骂了一顿,没想到就今天会在这里遇到。
我觉得难堪不已,未曾搭理他,吴越他却起身走到了我面前,肥腻腻的手抓住我的胳膊,笑道:“前阵子我约你,你还不答应,我以为你是真清高。没想到,都是装的,装的还真特么像!”
“你松手!”我挣扎了一下,但他力气极大,我根本无法挣脱。
吴越紧握着我的胳膊,大声说道:“今天晚上陪我,这些钱都是你的!”他拿出钱夹,掏出一叠钞票甩在我身上。
那一瞬间,我觉得尊严被人踩在了脚底下。
我紧抿着唇角,看了一眼散落在地上的钞票,抬头的刹那,我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宋庭歌。
在自己仇人面前被这么侮辱,还真是讽刺。
吴越出手很大方,我知道自己很需要这些钱,我蹲下身子,动作缓慢的捡起地上的钱。
宋庭歌他突然出声:“吴总,你过分了。”
吴越道:“怎么?宋二公子要英雄救美?那我可以明明白白的告诉你,她弟弟现在躺在病床上,很需要这些钱,你这不是帮她,反而是害了她。”
宋庭歌面不改色,低声道:“我想,我比你更有钱。”
吴越一怔,随即笑道:“既然宋二公子看上这妞了,那我也不跟您争。”
他退回去坐下,宋庭歌一把扯过我的胳膊,强制性的带着我离开了包间。
“林言,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
他冲着我怒吼,我抬头,对上他的目光,扯出一抹嘲讽的笑意,“当然知道。”
宋庭歌瞪大了眼睛,怒道:“林言,你怎么可以在这样的地方?”
他冲着我怒吼,我抬头,对上他的目光,扯出一抹嘲讽的笑意,“林言?现在认识我了?”